他嘟囔着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竟然又睡着了。
就知道这男人没用李翠香裹在被子里,双手紧紧捂住耳朵隔绝外面的声音,不行,她一定要想想办法了大夫拿他没辙,还有道士
第二天李翠香很早就起来,给林浪做了一碗香喷喷的猪油拌面,还多煮了个荷包蛋盖在上头,连她亲儿子林泽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林浪受宠若惊,“娘,今天怎么给我做面了,爹和阿泽都没有呢。”
李翠香慈地拍了拍他的肩,“这几天你下地干活受累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这可奇了,“补身子”
可一向都是林泽的福利,原主想都不用想,无事献殷勤非那啥就那啥,难不成着面里下了药以李翠香对食物的重应该不会。
李翠香又催他快趁热吃,接着才说明自己的目的,“大牛啊,娘今儿要去镇上买点东西,重得很,你能不能给娘搭把手”
“没问题啊,”
林浪埋头咬了口荷包蛋,学着原主憨憨一笑,声音含糊不清,“娘做的面好吃,娘要我干啥就干啥。”
“真是乖孩子。”
要不是两人各自都心怀鬼胎,这还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美好画面。
吃过早饭,李翠香拉着林泽进房商量了一阵,换了一身最整洁的衣服,提着一个像是本模样的布包出来,招呼上林浪一起去镇上。
林浪随口问道“阿泽呢,他今儿不去学堂嘛”
“学堂今日休沐,让他自己在家读。”
李翠香心道,这种鬼怪作乱的事当然不能牵连到儿子,她家阿泽可是要考状元的。
她带着林浪操近路,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到镇上,并没有去热闹的集市街道,而是左拐右拐,最后在一间偏僻的道观前停下。
道观破破烂烂的,门框上还悬着蜘蛛丝,明显长年没有修葺过,要不是外面写着“青云观”
三字的牌匾擦得干干净净,恐怕没人会认为这里面有人。
林大牛是不识字的,林浪也就做出懵懂的模样,“娘,这是哪里,我们来这买什么”
“娘还能害你嘛,”
李翠香笑眯眯地推了他一把,“先进去再说。”
道观不大,进门就能望到头,里面只有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道士,李翠香让林浪在门口等着,走过去低声和道士说了两句,他那浑浊中带着精明的目光就朝林浪扫过来,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轻轻点头。
他们以为林浪隔得远听不到,却不知道林浪五感皆比常人敏锐,听得一清二楚。
李翠香“那是我家老大,前些天摔下山摔坏了脑子,身上似乎还染了赃东西,大师能不能帮忙瞧瞧”
道士“此子周身气息浑浊,阴阳难辨,确实沾染了邪物,生辰八字给我。”
李翠香赶紧从手上布包里拿出一张纸,“在这里,大师请。”
道士几眼生辰八字,又几眼林浪,垂下头掐了掐指,忽地面色一沉,“此物凶险,待我会一会他”
说着招呼了林浪一声,“傻小子,你过来”
林浪了李翠香,见她点头才听话地走过去,“娘,他这是要做什么”
李翠香朝他笑了笑,“你先别问,老实在这呆着,听大师的话,回去娘再告诉你。”
“哦。”
以往的原主就是这么好忽悠,说什么信什么,所以李翠香甚至都懒得想个理由来骗他。
道士绕着林浪走了一圈,从案台上抓起一张黄纸贴在他胸前,挥着桃木剑手舞足蹈,口中还念念有词,如此折腾了一阵,他又端起桌上的杯子含了一口水,猛地喷向林浪胸前,霎时间,空无一物的黄纸上忽地显出道道鲜红刺目的血痕。
“啊”
李翠香没忍住尖叫出声,“那是什么”
道士收起桃木剑,闭着眼冥想调息,仿佛元气大伤了一般,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咳了两声叹息道“邪物竟如此厉害,贫道准备不足,斩了它几剑,咳咳,还是让它逃了。”
林浪“”
好了确定了,这就是个骗子,姜黄加碱水伪造鲜血的把戏可以说是老骗术了,不过上当受骗的是李翠香,那就让他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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