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罗突然啊一声,有些懊恼地摸了摸头,“我说姐,你该不会是因为我逃婚的事还在生我气吧?”
“我也是没办法啊!
这不能怪我!”
林绮罗露出一张苦脸,抓着水银的袖子摇晃撒娇:“你不知道,我之前去高家,看到那个大太太,她简直就是另一个祖母嘛!”
她皱起脸,学着大太太那样板起脸,“她就这样跟我说话的,你是没看到她看我那眼神有多不满意,我要是真嫁到她们家,肯定要被她欺负。
但是姐你跟我就不一样了,你不是在祖母身边长大吗,你肯定习惯这种婆婆,你们一定能相处好的。”
“反正我不想嫁,姐你的婚事又没着落,父母整天担心,我们换一下,不是皆大欢喜吗!”
林绮罗沾沾自得,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
她是真心觉得自己做的很对,所以来见她这个替妹出嫁的姐姐时,仍能满身轻松。
她身上有一种和高嘉良特别相像的天真,那是只有童年幸福,被人宠爱着长大,尚未遇见过挫折才会有的天真。
水银从未有过,或许这就是她看这两人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原因。
她身上那个没用的系统让她能看见其他人的一生。
像是现在在她面前这个天真的妹妹,后来因为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黯然神伤,当她经历了一场彻底失败的婚姻之后,才真正懂事了,明白了自己年少时带给姐姐的究竟是什么。
后来,她在家中自杀,结束了尚且年轻的生命。
“林绮罗。”
水银用拐杖点了点地面,语气平静,“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不想嫁到高家,我同样是不想的。”
林锦绣是不愿意的,但她自己的意愿从不重要,她只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却不知道怎样去爱自己。
林绮罗愣住了,她记忆中的姐姐总是温和的,从不对她说一句重话。
手足无措一阵,她忍不住小声问:“可是、可是如果你不愿意,为什么你不跟我一样跑了算了?”
史上那位晋惠帝曾问:“何不食肉糜?”
何不食肉糜?
恐怕站在岸边的人,是不会了解陷入沼泽的人为什么不上岸的。
水银曾深陷沼泽,所以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依靠自己上岸,但原本就生在岸边的人不明白。
林绮罗从林锦绣处离开,越想越委屈,哭着去找林母,“娘,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林母给她擦眼泪:“你姐不是最疼你了吗,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林绮罗红着双眼,伏在林母膝上:“可是她刚才跟我说,她是不愿意嫁去高家的,她怪我……不然,我们去和高家说,让姐和高嘉良合离,让她回家算了吧。”
林母立刻责怪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胡说,结了婚怎么能离呢,这就是一辈子的事,你可别再犯浑了,不然你爹真要打你,我也不拦着了。”
林绮罗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过了两天,她又去找水银,怀里抱着只雪白的小奶狗。
“姐……你看小狗,我在街上看到有人卖狗就买了一只,你看它多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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