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孝文死后,韦文昌趁众人不注意,悄然抹去那些虞美人花粉,神不知鬼不觉。
而太医和大理寺查验,只会查到范孝文死于哮症发作,再者他发病之时那么多人亲眼目睹,如此死法合情合理,不会有人怀疑此事乃他人谋杀。”
慕容辞眉目飞飞,将案情剖析得条理清晰、合情合理。
沈知言又是一阵拊掌,十分敬佩,“殿下的推测绝了。”
慕容彧面色沉沉,没想到殿下在这么短的时辰里根据蛛丝马迹就推测出此案的案情。
虽然这案情不是很复杂,但牵扯到礼部、武英殿内侍和荣妃,常人根本无法将这些毫不相干的人、事串联起来。
除了胆大心细,还需聪慧高绝的头脑。
小勇子嘴巴微张,呆呆地看着殿下,死灰般的面庞布满了震惊。
殿下竟然把这件事推断得丝毫不差,真乃神人。
下一瞬,对死亡的恐惧攫住他的心,家人惨烈的死状好像放映在他面前,他突然间喘不过气来,魂飞魄散。
他死了不要紧,可是连累家人是他万万不想的。
慕容彧的眼眸深黑如子夜,“这么说,是荣妃指使小勇子谋害范孝文。
但荣妃为什么这么做?”
慕容辞一笑,“荣妃是荣国公荣家的嫡女,自然要帮一把侄子荣清庭。
此次荣清庭也参与比试,而且很有希望入三甲。”
沈知言接着道:“荣清庭的才名仅次于范孝文,他温润如玉,玉树临风,加上那显贵的出身与名扬四海的才名,也是不少名门闺秀心目中的良人。
荣清庭供职于户部,虽然职位低,但前途无可限量。”
说起京中各家名门公子,他可算是如数家珍。
“只要北燕国第一大才子范孝文死了,那么最得益的不就是荣清庭吗?”
她清冽地笑,“再者,荣清庭修习武艺多年,也算文武双全,中选的机会很大。”
“荣妃为了侄子,不惜以身涉法,暗中布局杀害范孝文。”
慕容彧的深眸眼角飞落一丝鄙夷,“她也算是为荣家出了一份力,送给荣家一份大礼。”
“荣妃以为此次杀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一切全被殿下洞悉了。”
沈知言笑眯眯道,看向小勇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殿下英明,殿下所说的丝毫不差。
奴才认罪,奴才任由处置,恳请殿下、王爷饶过家人。”
小勇子真的慌了神、怕了鬼,砰砰砰地磕头,额头磕出了血都不停下来。
“若你按照本宫说的做,本宫便饶恕你家人。”
慕容辞意味深长地冷笑。
……
众青年才俊得了赦令,终于能够出宫回府,一窝蜂地都走。
此时的武英殿大殿,矮案撤去,只留下范孝文曾经用过的那张案,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似在诉说死者的冤屈。
北首两张雕椅坐的是慕容辞和慕容彧,沈知言站在慕容辞这边,礼部一众人等站在慕容彧那边。
这么一对比,人数天差地别,气势也分出个好坏。
慕容辞与沈知言对视一眼,慕容彧看在眼里,忽然间心里闷闷的。
他们三人都清楚,荣妃完全可以把罪责推卸得一干二净,要让她认罪,难度很大。
“荣妃到!”
外面传来内侍的通报声。
声音落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利落如风地走进来,步履爽利,不似寻常美人的仪态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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