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从哪里上船的？”
有人广州，有人香港。
洛九估摸着就这两个地方，于是回道：“我们也是在广州上船的。”
旁边的人陆续开始自我介绍，“在下济南丁华，多谢几位姑娘慷慨赠水。”
“在下青岛孙武。”
“在下津曲锁。”
……
四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拱手，“在下江城洛九，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乡。”
“在下程瑶瑶，见过各位。”
“在下钟嘉灵，有礼了。”
钟嘉灵完碰了碰冯琦的胳膊，冯琦看着这个场面，真的很想笑场。
万万想不到，有一要跟清朝人做自我介绍。
她清了清嗓子，“在下冯琦，拜见诸位。”
戚老爹问：“你们既然是读过书的，家里请得起先生，想必家境不错，怎么会到这里来？”
冯琦叹了口气，“来话长，不知道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朱九妹听他们了半话，这会儿忍不住搭腔道：“我和姐姐也是，我们跟舅舅一起出门做工，不知道怎么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到船上了。”
钟嘉灵忙：“对对对，我们也差不多，醒来就到船上了。”
程瑶瑶打量着戚老爹的神色，“看起来，您是主动到船上来的？”
戚老爹点零头，“杨买办，出来做工，干得好一年就可以赚几百两。
我想趁着我还有些力气，干上几年。
我婆娘有肺痨，儿子生下来又有足疾，我只盼着早日赚够钱，给他们买药治病。”
洛九心里咯噔一下，“这船……不会是去金山的吧？”
戚老爹苦笑一声，“这世上哪有金山？那都是骗那些做财梦的傻子的。”
洛九一颗心刚要落回肚子里，他又：“这船是去瑛国的，我们去修铁路，买办一个月少也能赚到十两银子。”
戚老爹看起来大约有六十岁，他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皱纹舒展，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洛九默默的没有话，只是将头埋在掌心里，短暂的逃避一会儿。
终于弄明白了，这条船是劳工船。
帝国主义抢夺金银财宝和土地还不够，还从国内带走了数十万劳工。
那些所谓的买办，在历史上臭名昭着。
他们就是纯粹的骗子，坑蒙拐骗，利用同胞求工心切，忽悠他们上了一条没有归路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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