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洗药,是洗药机干的,润药有真空润药机,切药有剁刀、往复、旋转各类型的切药机。”
“饮片厂需要的是标准化,他们只需要把老药工的个人经验转换成洗药多少时间,浸泡多少时间,润药多久,切多厚就行了。”
“后面的火制、水火共制也是这样,就像炒药,以前锅子底下的火呼呼直冒,温度是控制不住的,翻得快慢,火候怎么样,全看师傅个人经验。”
“现在都是自动控温的炒药机,饮片厂只需要跟老药工摸索出来饮片切成多厚,用多少温度炒多少分钟就行了。”
黄悦还是没能明白,她道:“这不是挺好的嘛,比以前手工炒稳定多了。”
周栋梁脸上更悲催了:“是挺好的,可等把经验都转成机器标准操作之后,老板就嫌我工资高了。”
“啊?”
黄悦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峰回路转。
周栋梁无奈摇摇头:“每年毕业那么多中药大学生,学历又高,工资又低,还又肯干的,你说药厂愿意要什么人?”
宋谦道:“虽说都是机械化了,可出品各方面还是需要老师傅盯着的,新来的中药学生,也要有人带他们。”
周栋梁道:“是啊,可老师傅也有工资高的和工资低的。
你以为现在就年轻人竞争大吗?老师傅就业竞争更大。”
“只有炮制水平很高的老药工,或者有中药研究能力的教授,才会混的比较好。
我这样的,只不过是个中等偏上的。
工厂效益好的时候,老板还对你笑嘻嘻,效益不好,就一天到晚拉着脸了。”
“都说中药要工业化,要现代化,设备是越来越多,人工越来越省。
这怎么干着干着,还把我们老药工给干没了呢。”
周栋梁有些郁闷。
闻言,宋谦心头都沉重了不少。
黄悦也轻叹一声,不敢再开对方的玩笑了。
周栋梁再度苦笑,他说:“从药厂出来,我又混了两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了。
正好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玩自媒体,我闲的无聊就先在微博上跟人聊中药。”
“没想到喜欢听的人还挺多,还有不少向我买饮片。
我寻思这可能也是个机会,就去各个平台文章视频,后来抖音起来了,就在抖音做了。”
“我知道你们瞧不上我,我也不喜欢一天到晚在网上卖惨,骂街。
一大把年纪还抖着屁股,在网上卖弄这个卖弄那个,可我不是没办法嘛。”
“我5o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承认我天天蹭热度,那我能怎么办?我儿子明年就大学毕业了,买房买车不得朝我伸手啊。
他接下来还要结婚,这可是江西的彩礼啊,我能怎么办?”
这下,对面三人都换上同情的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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