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雪青马的鞍鞯处,还挂着个革球。
姚欢心道,这一看,就是要去参加蹴鞠这项大宋群众喜闻乐见的全民健身运动呀。
再迅速地瞄几眼,啧啧,曾家四郎果然是高富帅第一梯队成员。
衣服料子一看就是开封城高级定制也便罢廖,关键是打扮一紧身,宽胸阔背蜂腰窄臀的线条就出来了。
虽说古人因为食物构成和烹饪技术的原因,普遍比较苗条。
可如曾纬这般盘靓条顺、看着又有仙气又有力气的青年郎君,姚欢自忖也没在街头市里见到过。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自曾府遇险一别,暌违月余,白玉般的曾公子,不知是否因为常在烈日下健身打球,晒黑了不少。
但颜值向来与肤色无关,譬如古天乐,不管白古黑古,都是天容玉色。
姚欢由衷觉得,眼前的曾公子,就算倾国达不到,倾个开封城应该问题不大。
“曾公”
姚欢打招呼时下意识地要唤“曾公子”
一想自己算来是曾纬的晚辈,便生生地将个“子”
字咽了回去。
曾纬微怔,旋即眼中沁染得趣的笑意。
曾公?虽然你我算来是叔侄辈份,可你这声“曾公”
也叫得太老了吧?但他此际,实则是舒心的。
姚欢热得红扑扑、汗涔涔的面上,那种不善言辞的局促,如晨雾里粉荷上若有似无的一层清露,在曾纬看来很是稚拙可爱,令他顿时想起小令中那些描摹闺家女儿怯怯娇羞的句子。
这才是小女子该有的自然美好的情态。
平日里官宦贵胄子弟的交际聚会上,这个公那个公的千金们,要么自负风姿卓绝,要么自负聪颖多慧,端着名媛的架子矫情以极,言语往来比新旧党争还累。
一个个仿佛抹了太多盐、下了太多酱的乳羊排,调味过度到肉质发柴,叫人尝一口就想放下筷子走人。
所以,曾纬还是更爱与下等官员的郎君、甚至浮浪子弟来蹴鞠。
大家哪来的阶级区别,都是凭身段腿功和真正的反应能力说话,直如沙场将卒或山中人般,尽显男儿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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