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欢平静道:“咱们都是经商的人家,接了贵人家的买卖,四处说叨说叨,涨涨自家招牌的威风,原也是常理。”
美团抬头望着姚欢:“俺家二娘不是小气,嫉妒街坊攀上了高枝儿。
二娘是觉着,蔡尚书会害了二姑爷哎不说了,俺一个下人,哪有资格说这些。”
姚欢敏锐地嗅到了信息投喂的味道,忙哄诱美团:“说嘛说嘛,有些前事,我真记不得,还怎生给姨父姨母说合。”
美团一听,小主人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放下那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正要江水滔滔地来上一段大八卦,敲门声忽然想起。
美团打开门,见是个面相好看但从没见过的青衫郎君。
邵清作了个揖,三两句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二娘说过的救命恩人,先生快进来说话!”
美团瞄了一眼邵清手中提着的药箱,顿时热络起来。
但她迎进邵清的同时,反倒把院门开得更大了些,还不忘照顾一下周遭邻里们的好奇心:“给俺家欢姐儿瞧病的郎中哩。”
邵清迈进院中,结结实实地撞上姚欢的目光。
姚欢为了试味,正将一只去了大骨的鸡爪蘸上豆酱调料,快活地啃着。
乍见邵清,抓着半截鸡脚的手忙从嘴边放下来,但口中已有咬下的半截,一时不知是吐出来,还是继续吃。
邵清见了姚欢这副情形,实也是微微一愣。
这小娘子,与从前相比,说不出哪里起了大变化。
不是因为半边还未消肿的面庞,而是,眉眼间,神情里,少了些东西,又多了些东西。
汴河边拉她一把、为她瞧伤止血的那次,当然不是他第一回与她相见。
相蓝即相国寺,虹桥,以及姚家所在巷子的路口他在坐牛车来的路上,数着见过她的有限次数,回忆着她面上每次都若隐若现的凄清神色。
她出了那么大的事,险些丧命,他除了心疼担忧,竟还有几分感激老天。
他终于可以合理地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知晓他的存在了。
然而此刻,眼前的姚欢,蓦地让邵清有种找错人的古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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