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元清拔掉“舌头”
,没好气地抱怨:“怎么你也不害怕?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幽默。”
任青悦倒吸一口气,失声惊呼:“师尊!”
颜元清翻身落地,头发一甩,转眼便重新束好发冠,变回恣意潇洒的仙尊。
她迈进凉亭,行至任青悦跟前,拍拍她的脸:“乖徒儿,三百年不见,可有想师父啊?”
任青悦眼眶微微泛红。
熟悉的亲近感令她分外恍惚,但她脑中还绷着一根弦,不敢轻易放松。
“师尊。”
她不答反问,“三百年前,您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哪能认不出,眼前的颜元清,不过一片残缺的元神,尽管性情依然肆意张扬,但她轻拍自己脸颊的手掌,却没有以往炽热的温度。
颜元清倏地沉默,眉目间的笑意也缓缓收敛。
随后无奈一叹。
到底是瞒不过这机灵聪慧的弟子,如非眼下事态过于危急,她也不想让任青悦牵扯其中。
“事实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你不必再问。”
颜元清正了脸色,坐直身体看向任青悦,忽然扬声,“吾徒青悦!”
任青悦身体先于意识,扑通一声跪下。
“听好。”
元清仙尊沉声,她不笑的时候眉目自然清冷,竟不怒自威,“拂云宗来人已至太衍仙域,你拿着我信物带昭儿去药神宗避祸。”
任青悦猛地抬头:“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颜昭?!”
元清仙尊叹息,苦口婆心:“此事因果纠缠,知道得越多,便越危险,以你如今之能,护昭儿周全已是不易,为师不想让你牵连过深,明白吗?”
任青悦抿起嘴唇,牙尖磕破唇角,尝到一点腥气。
她身世不明,幼时因伤忘却前尘,刚化形便被颜元清捡到,收为弟子,悉心抚养。
在任青悦心中,颜元清便是她的再生之母。
可颜元清被人暗害,她蒙在鼓中三百年,好不容易窥探到一丝真相,却如此无能为力。
颜元清取出一枚玉符,扔给任青悦,无奈道:“入药神宗境内捏碎此符,自有人接引,快去吧,莫再耽搁了。”
任青悦眼眶中盈着泪花,鼻尖酸涩,哽咽道:“弟子……还能再见到师父吗?”
颜元清神情中透出淡淡的忧伤,语气感慨:“你我皆是修行之人,却还在乎这俗世缘分,这一点……你倒是真的像我。”
说完,喟然一叹:“为师与你师徒缘分未尽,时机到了自会相见,去吧。”
任青悦要哭不哭的脸上终于挤出一抹笑容来,眼角泪光盈盈,淤积在胸口的沉痛也散去些许。
她俯身,脑袋磕在地上,磕得咚一声响:“弟子静候师尊。”
“公子,我们没找到白烬郡主的下落。”
禁卫长回来复命,说这话时神色沮丧,怕被涂山玉追责,他赶紧将此行唯一的线索双手呈上,“但我们在郡主失踪的地方发现了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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