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栀身体不好,我们也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虽谈不上遗憾,但总归不够圆满,没能在这个世上,留下我和小栀爱的结晶。
可你的出现,让我与小栀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喜悦,索取即是给予,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给予爱,也收获了爱。
这么些年的彼此陪伴,我很愉快。
阿靳,我坚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届时,你可千万要开心啊!
言语轻浅,惦念不休。
望,珍重。
】
周靳合上信,再度抬手捂住了眼。
他的眼眶猩红,泪流满面。
他其实好些年没哭了。
以前哭得多了,长大就没有眼泪了。
李归沅去世后,他的状况很差,却掉不出泪,沉重埋在胸口,难以疏解。
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
他真的,特别特别,想他。
季敏烟在这个小院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记忆她和周靳许多的记忆。
一张张泛黄的纸张上,写满了周靳改良过的药方,全是治她的痛经的。
他的字迹潦草到张狂,却并不难认,总之很有特点,字如其人说的真不错。
字里行间也看得出认真和用心。
后院还种着草药,一直有专人打理。
季敏烟找了个手电筒,拿着本书就往后院走。
她不太认识草药,花了许久,才将药方中的草药全找齐了。
等周靳从书房出来时,季敏烟刚到屋里没一会儿。
她蹲在地上,愣愣盯着一堆草药,注意到动静,才缓缓抬起头。
周靳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圈有些泛红,一看就是刚哭过。
季敏烟的心脏抽疼了下。
屋里的光线比书房刺眼多了,周靳眯了眯眼,不太聚焦地看着她的方向,视线强撑着落在季敏烟身前的一堆绿上,声音带着点哑:“这是什么?”
季敏烟低了低头,将手中的药方递了出去,“你自己过来看。”
门外传来轻微的风声。
周靳怕她凉,脱下外套来到她身前,将衣服罩在了季敏烟身上,而后接过她手里的纸张。
很快,他的视线变得清晰,看清了地下的草药。
微怔几秒后,周靳抬了眼,语气有些意外,“你摘这个干什么?”
“算算时间,距离我的生理期又没多久了。”
季敏烟缓着声音说:“虽然中药很苦,但我还是更怕疼一点。
所以——”
说着,她抬起了头。
为了方便拔草药,季敏烟将头发扎了起来,露出明艳的五官,不时模糊在屋顶刺眼的灯光里。
打在她身上的那束光太有存在感了,将季敏烟整个人映衬得极为朦胧,周身像是带着隐隐的星芒。
耀眼又失真。
周靳的眸色微恍,似乎见她将草药往前推了推,然后朝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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