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的地址是一个城郊的烂尾楼盘,这个高级别墅小区只是建好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框架,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停工,自此就一直荒凉下来。
穿过已经倒塌了一般的铁门,悠然慢慢试探着走了进去,并不需要费太多功夫,她就找到护士纸条上写的会所。
那是一桩阴森的三层洋房,周围是高可及腰的荒草,斑驳的墙皮已经渐渐剥落,露出深灰色的混泥土。
铁锈顺着雨水痕迹在窗台上留下一道道如泪痕般的暗红色印记。
突然,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悠然悄悄藏身在一个已经被拦腰砍断的树桩后面。
来的是一辆白色的轿车,一男一女下了车,身上都穿着纯白色的防护服,只见他们从车尾箱取出口罩头套戴好,然后每人拎了两个深黄色箱子走了过来。
悠然以为他们要进会所,却不料他们只是停在了门口侧面,男的伸手拉开了地上一个隐藏在草丛的入口,两人交替着爬了进去。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两人才又爬了出来。
两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渐渐远去,等车子开走,悠然才又悄悄地站了起来。
走到那个已经被再次藏好的入口,悠然看到地上已经被岁月冲刷得花纹模糊的盖子上隐约透出一个符号,那是一个月亮和十字架组成的图腾,代表着一个独立与世界各个政府的慈善机构深海。
当时就是这个独立于政府的雇佣兵组织最后找到和救出了已经被折磨得不似人形的自己和其他幸存的一些孩子。
深海现在已经是一个具有跨国影响力的慈善大集团,悠然想不明白,这个集团为何跟苏以筠扯上关系。
盖子移开,经过一条长长的爬梯,悠然下到一个宽阔寒冷的地下室里。
六面都被刷成雪白,冷光的灯管照得四周如冰窖一样,一排排的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个个被锁上的箱子,箱子上是长长编号。
悠然的心里有些紧张,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叫她快逃,但是那个梦又催促着她必须尽快取得进展。
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这位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悠然回头,只见一个身材矮小有些佝偻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不远处,身上穿着实验员的白大褂,他的脸上极其的丑陋,右面脸颊深深凹陷,仿佛是经历过什么严重的烧伤。
就在悠然转身的一刹那,她依然认出了对方。
“竟然是你!”
男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欣喜,这让他本来尖细的嗓音变得更加的诡异。
悠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大步,背直接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架子,嘴不自觉地颤抖着:“别过来!”
那男人搓着手慢慢的靠近,脸上的伤疤在嘴角的牵扯下变得更深了,他嘴里喃喃地说着:“别害怕,打完针,就有甜甜的糖果吃!”
“不——”
悠然疯狂地转身,撒腿就跑,然而身旁一排排架子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刚刚入口的楼梯根本不知道是在哪个方向。
回头再看,那男人也奋力地追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口罩,摸出了一个带扣子的皮带。
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诊室里面,她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绑起来,强烈的白光下那个男人只有一个剪影,也是这样蓬乱的短发,矮小的身材和佝偻的背,他的声音仿佛是用手指捏住发出来的,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乖……我们来玩打雷的游戏……”
悠然感觉那男人的手仿佛已经触到了自己背,她想起身边那些一排排的箱子,于是,站定了身子抄起身边一个箱子,向着身后那个男人的头砸去……
“冷静……”
悠然停了手,朦胧之间眼前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李泽言?”
她再往后看去,身边那一排排的架子竟然还在动,就像自己还在奔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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