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视一周,天气燥热,又没有东西吃,留在这里的乞丐都在睡觉,没有睁眼,身形也只比这老人壮实一些。
打得过。
她于是不再收敛声息,直白而又小心地问:“赵兄,这是你?”
没想到北境蓬莱宗无情峰的大师兄,那个万人敬仰的翩翩君子,也曾是一个年过半百,苟延残喘的老人。
赵凌云收起了调笑样子。
“如果我是他就好了。”
他的灵体并不能触碰任何东西,但他还是忍不住任手穿过老人脸颊,老人似有所觉,睁开浑浊的双眼,嗓音嘶哑又难听。
“小赵儿,回来了?”
老人缓缓笑了,咧开嘴,所剩无几的牙齿黄,一股恶臭铺面而来,那双同样瘦弱地只有一层皮的手在地上慢慢摸索,紧扣住江月照的手。
他压低声音,示意江月照凑过来一点。
“饿了吧,我这里有吃的。”
老人侧身,示意江月照挨他近一些,半块硬的馒头就落入了江月照手掌心,连她手掌一半都不到,一口便能吃完的馒头。
江月照有些愣怔,头一次应对如老人这般的人。
一旁的赵凌云已经红了眼眶,喃喃:“爷爷,我回来了。”
一面又对江月照说:“把馒头还给他就好。”
他们这动静不算小,有睡在外头的乞丐不耐烦:“老赵头,吵什么吵,疯疯癫癫的,小心把你扔出去!”
回头间,声音渐小,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女人了。
“赵四、赵五,赵七快起来!”
这样的天气本就让人烦躁,赵四好正处于半昏半睡的状态来抵抗饥饿,却又被吵醒。
“赵二,你吵什么!”
他不耐烦的坐起身,虚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光裸的全身,反正这里都是熟人,没有人会在意。
可顷刻,他就把衣服盖在身上。
“怎么有女人?”
赵四刚当乞丐不久,还有基本的羞耻心。
躺在地上的乞丐们续续地起身,往江月照他们身边聚拢,老赵头还紧紧握住江月照的手不肯松开,嘴里嘟囔着什么,尽是劝江月照把馒头吃下的话。
江月照也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去看。
叶忘营神情冷静,可身体动作却极快,用袖子遮住了江月照的眼睛。
江月照此时呈半蹲的姿势,正要站起来却被叶忘营压住,身体重心不稳,倒在叶忘营怀里,那股幽幽的暖香又止不住地往鼻子里钻。
眼睛看不见,身体的触觉与听觉就格外敏感,叶忘营的胸膛紧绷起来,有些不舒服,曾经称赞过的香气正一阵一阵地往鼻腔内钻。
扰得人心烦,连心跳都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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