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柔尽全力压抑自己内心疯狂滋长的情绪,可胸膛起伏还是越来越大。
她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才勉强冷静下来,努力使自己声线平稳,“是我亲眼所见。”
安柔柔仰起头,满脸倔强与坚定,“温小姐敢说自己没有往酒杯里下东西吗?”
来了来了,温遥暗想,又到她的戏份了,精彩的反派自挂东南枝环节。
看安柔柔的眼神中有一些忐忑,温遥清楚她是在怕自己不承认。
如果温遥咬死不认自己往酒里放了东西,那这本就没有说服力的罪名就更不容易乱扣了。
但温遥准备成全安柔柔。
她像原主一样无所谓地摊了下手,声音风轻云淡,“我放了点白糖,想逗一下自己的丈夫有问题吗?”
闻言,安柔柔再无任何顾忌,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险些要出阴谋得逞的畅快笑声。
她牢牢抓着手中的酒杯,声音有些飘甚至夹杂了丝丝尖锐,“不是白糖,是剧毒。”
“见血封喉的剧毒!”
安柔柔的话如同一瓢冷水浇入油锅,全场哗然。
傅瑾之下意识将温遥护在身后,看向安柔柔的眼神已如数九寒冬般冷冽,他声音隐含怒意:
“请问安小姐是怎么知道酒中有剧毒的?”
“又是你所谓的看一眼就知道?”
“那国家何必花大价钱购置成分分析仪器,直接聘请安小姐不是一劳永逸吗?”
安柔柔心中一痛,她这一生面对无数质疑都能咬牙撑过去,唯有傅瑾之。
他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果真是先爱的人先输。
“傅学长,您可能觉得我医术低微,但我以自己的师门保证,这杯酒中确实含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安柔柔泪眼朦胧,轻咬着下嘴唇,清丽的小脸煞白,如同被风雨打击的一朵小白花,柔弱又顽强。
在场的宾客已经信了分,这女孩不像是大家出身,说这种谎言同时惹怒温家与傅家,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呵。”
傅瑾之轻嗤一声,“自己都说自己医术低微,连个行医资格证都没有,就出来信口雌黄。”
安柔柔被他明显的偏向打击得几乎站立不稳,却仍咬牙强撑。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往温遥身上泼下这盆脏水。
“学长不信我也行,我们可以现在报警,让警方来检验。”
站在一旁的赵光紧紧皱着眉头,觉得眼前的情况让人万分摸不着头脑。
他是相信安柔柔的话的,因为他见证过安柔柔的医术,甚至他们相识就是因为安柔柔救了他。
安柔柔虽然年轻,但确实有一身好医术。
可要说温遥会给傅瑾之下剧毒,也实在太离谱了些,温遥有什么作案动机呢?
再说温遥又不是蠢货,她和傅瑾之是夫妻,想谋害傅瑾之有的是机会。
干嘛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这种即刻见效的毒,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嘛!
欣赏完了眼前这出大戏,温遥从傅瑾之身后走出,她笑容明艳,姿态写意轻松,仿佛安柔柔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
温遥笑着接近安柔柔,从她手中拿过酒杯,安柔柔试图避让却没能成功。
安柔柔握紧了拳头,斩钉截铁地对温遥说,“你想当众摧毁罪证!”
“哎,瞧安小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是什么罪人了。”
温遥举起酒杯在全场晃了一圈,让周边人都能看见她手中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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