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人佛已然失心疯,在溪谷上蹿下跳,沈清明忽而有点同情那东西。
失忆又如何,上巳君威风不减当年。
得意容易忘形,沈清明没忍住调侃,“壮士力大如牛,看起来不太需要我帮忙,我去追犳窳。”
卿本佳人,奈何长嘴。
沈清明每一句都在巳予雷点上摩擦,她对一切身外之物弃之如粪土,唯独肤浅地爱听写溢美之词,人偏偏是没有什么便渴望什么。
即便不如此,试问哪个正儿八经的姑娘愿意被称为力大如牛的壮士啊?
巳予决定教一教这位尊神怎么与人为善,“沈大仙讲话一向这么口吐芬芳吗?”
沈清明咂摸两下唇,道:“许是我饮了一杯猫儿醉的缘故。”
“”
装疯卖傻,话不投机,巳予懒得跟他废话,“不是要去追犳窳,还不走?”
沈清明自作自受,换来一句慢走不送。
姜衡早就识相断开识海了,没听到这两人“兄友弟恭”
的对话,故而以为巳予眉间一闪而过的烦躁情绪是嫌噬人佛聒噪。
男人都一个德行。
连姜衡也不例外。
他先是自以为是地一雷劈哑了那畜生,转头跟巳予邀功:“它被我劈哑了,你就在此地不要动,我知道禁锢术的阵眼在何处,现在去解禁锢术。”
“等下。”
巳予叫住他。
她向来理不直还气壮,打小算盘根本不背人:“能不能把沈清明也劈哑?”
姜衡一听,立马摇头以表忠心:“我不敢。”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巳予满意了。
只等哪一天她把沈清明踩在脚底,凭姜衡的战斗力还不为所欲为任她摆布?
她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姜衡突然虎躯一震,“祖宗,别瞎琢磨了,你看着玉棺,我去去就回。”
沈清明去追犳窳,姜衡解禁锢术,只有巳予闲人一个,无用武之地。
指尖微凉,剑气在她指尖流连辗转,最终散了。
人一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尤其是女人。
噬人佛讲那是扶风剑,来醉扶风,意气相倾,慷慨正气铸成斩邪除祟之兵器,无形无实,随心而动,变化无穷,自诞生起,便只认了上巳这么一个主。
如果她真能召唤扶风剑,那岂不是说明,她就是上巳?
这也太惊悚了。
按照坊间那些不像话的传闻,上巳跟惊蛰可是背信弃义给沈清明戴绿帽子的狗男女啊!
巳予不想当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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