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一直忍着的眼泪瞬间崩盘了,不停的流着,她的双手紧紧的搂住了一弦脖子,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忘不掉,我忘不掉怎么办,我以为过了这么久,我应该忘掉的,我早该忘掉的,可是,我忘不掉。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想喊出来的,我想希望有人来救我的,可是,我不能喊出来,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做那种肮脏的事,我不想他们都用蔑视的眼神看我,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任他肆意妄为,我真的好害怕,真的……”
锦瑟抱着一弦,大声的哭诉着,似乎要把从那时开始到现在积累下的所有痛苦一下子释放出来一般。
一弦的大脑瞬间恢复了理智,他感觉自己的心痛的厉害,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恨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懂,为什么没有去救她,为什么一直没有现她一直都在忍受着,这么多年了,原来她一直都活在噩梦中,她从来都没有走出来过。
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啊,脑子里就只想着要占有她,却从未真正的去帮她逃出痛苦,将她从噩梦中解救出来。
原来自己是如此的自私。
锦瑟就这么一直抱着他,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她后来又都支支吾吾的说了什么,她后面口齿不清,也不成句,只是知道她一直在哭,一直很痛苦。
而一弦也只能一动不动的就那么任她抱着,他的双手也一直搂着她,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每一丝温度,每一次颤抖,也第一次感受到她身上散出来的所有痛苦。
她是怎么一个人忍到现在的,她是怎么做到的?就是因为这样,她在每一次做任务的时候,才会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吗,她在泄,她在找出口泄,那似乎是她唯一可以泄痛苦的方式,似乎只有那样,她就可以将痛苦散出去,似乎这样她的痛苦就会减少一些,可是,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的痛苦似乎根本没有在减少,却是在不断累积着,酵着,蔓延着,越来越深,深不见底。
卧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锦瑟慢慢的昏睡了过去,但是她的双手却一直在搂着一弦的脖子。
在确认她已经睡着了之后,一弦轻轻的将她的手从身体上拿了下去,然后慢慢的起身,离开了她的身体,在一旁坐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锦瑟的头,轻抚着她的脸颊,然后呆呆的看着她。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起身,给她盖好毯子,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该死,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自己到底都在想着什么。
一弦穿上睡衣,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朝阳台走去。
锦瑟不爱喝啤酒,所以啤酒是他的,她只喝那种罐装的鸡尾酒。
看来今天得出门多买点了,不然这样的时候,根本过不去。
一弦站在阳台上,趴着拉杆,看着远处。
今夜为何过得如此的缓慢,天为什么还是黑的,好像永远也不会亮了一样。
即使黑暗中泛着灯光,可是那些灯光又在照射着谁。
原来,她一直都活在黑暗中,即使自己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她也一直都把自己锁在了黑暗的阁楼里,独自舔舐着伤口,像一只永远也得不到解脱的困兽。
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她放出来,让她得到真正的解脱,只要能够让她彻底摆脱痛苦,哪怕粉身碎骨都可以。
如果真的可以话,他倒是愿意让自己来承受所有痛苦。
他倒是真的希望那些痛苦是生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她的身上。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比生在自己身上还要痛苦。
到底,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
锦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迷迷糊糊的起来时,现一弦已经不在身边,而自己的身上也似乎被擦拭过,身上也穿着睡衣,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现已经是中午了。
完了,上班迟到了,她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主管的电话。
可是她还没有开口,主管就先说了话,带着担忧的声音,“你身体好些了吗?你声音听着很奇怪,很严重吗?”
“对不起,我今天要请假,是有些不舒服。”
她说着干咳了两声。
“我知道,你男朋友已经打电话帮你请假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等好了再来上班吧,别太勉强了。”
“对不起。”
“你也不想生病的,没事,好好休息吧。”
挂断电话之后,她起身走了出去,客厅里没有一点声音,她朝厨房看了看,也没有人,一弦的卧室门是开着的,里面也没有人,阳台、卫生间也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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