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希尔凝视着刺客的袖剑看了很久,干脆把人扛在肩上,嗯,这样就好多了。
一口气跑了老远,扛着一百多斤的人放到安全的地方,居然没觉得太累,停下来走动休息一会就缓回来了。
他向路人打听街道,确定了方位和回去的距离,还不算太远,不过……海东青在哪里?
海东青慢悠悠地走在街上,他的鹰眼能力是普通人能训练到的最高水准,追查一个人的踪迹比较吃力,仅能看个尾巴。
他思索一阵,看了看怀表时间,速掐小六壬,估测出大致距离,疾步追上。
设下陷阱的叛徒终于追上了士兵的脚步,远远看到的却是五具尸体,暗自啐了口唾沫,不中用的东西,五个人围杀一个中了药的刺客都不成功!
废物!
他看看四周,也许反杀成功的刺客此时正躲在暗地里窥测情况,准备放出冷箭。
他的脚步没有因为死尸停留,跟随人潮绕过满地的鲜血远离凶杀现场。
海东青遥遥望着他,哼着歌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还在路边流浪狗生着癞疮的杂乱皮毛上蹭了蹭,摁到手心里平了平,双指夹起叶片,冲远处目标的脖子一掷。
贝当脖子突然尖锐地痛起来,他瞬间反手掐住了背后人的喉咙,猝不及防的路人睁大了眼睛喘气,他狠狠瞪着路人,直觉却告诉他这人并不是刺客。
因为疼痛,他反手去摸自己脖子后面,摸到的却是一手破碎的、沾血的叶子,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后背已经被喷涌出来的鲜血湿透了。
他脸色苍白地倒下去,四周一片惊呼。
塔希尔回到家,开门就看到海东青把雪里蕻玩弄于鼓掌之间,提着一根羽毛逗猫,逗得雪里蕻跳来跳去。
“回来啦!”
他语气很轻快,“怎么样?”
“你的刀我擦干净了。”
塔希尔把短刀放在桌上,才注意到短刀刀柄上绘着艳红的朱雀,展翅回头,身缠烈焰,有种睥睨天下的美。
“不是我的刀,我不用刀,这是老爹的。”
海东青努努嘴,笑意透着一股狡猾味儿,“还他才对。”
塔希尔看向苏檀常在的方向,他今天难得没做什么活儿,而是靠在椅背上休息,也许是在睡觉。
他拿起刀走过去,想伸手晃他,又有点不忍心。
为什么他总是看起来很累很疲倦的样子呢?
他蹲下来,小声叫着:“师父,师父?”
苏檀醒得很快,几乎是在叫第一声的时候就有了动静,不过睁开眼费了一会功夫:“回来了?”
抓起塔希尔搭在扶手上的手看了眼“你手腕还有血没洗干净呢。”
“下次不会这样了。”
塔希尔有点尴尬地抽回手,将短刀举起来给他看,“师父,这是你的刀?”
苏檀看着刀目光柔软起来:“对,它叫绣春刀,是……原本是一种礼仪意义大于实战的刀。”
绣春刀作为御赐文武百臣的刀,一般只在祭祀礼仪场合上佩戴,往往鎏金错银,雕饰华丽,空有刀形而无实用。
他说,阿檀应该不喜欢中看不中用的刀。
所以他赐了这柄用了上等钢材、由兵仗局最资深的老师傅打造出来的绣春刀,开了明晃晃的刃口。
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把刀捅向九五至尊。
但是从收到这把绣春刀起,他就将其封入檀匣,只是偶尔拿出擦擦防止生锈。
这刀随他漂洋过海,尝过一次人血后,封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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