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温家就给温南请了管教嬷嬷,所以她的声音软糯,娇娇柔柔的,行为举止与那官家贵女丝毫不差。
只是垂着的眼睛却有些慌乱,听了这话,总觉得眼睛酸涩,心里头闷闷的。
李冀告诉过自己,千求万求才求等老王妃的同意,叫那官家女儿为侧室,要留着那王妃之位。
温南也清楚自己在王府担个表小姐的名讳,其实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在外头,李冀不来找她她是不会主动凑上去说话的。
每每李冀深情的望着自己,都会叫她面红耳赤,尤其是大庭广之下,有些不自在。
“宴席快开始了,我相信你,等你在冀州有了名声,就是我迎你进门的那一天。”
李冀拍拍温南紧握的手指,示意自己该走了。
“嗯。”
温南应后,身前的人离开,她也回过神来。
仰起头将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她的妆,不能花了。
像是想起什么,李冀突然转身回来。
温南连忙又仰起笑容,看着这人接过身后婢女手里的匣子,亲自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流苏绾绾系在温南的脑后,长流苏上的金银铃儿转动出细微的声响。
一看就是巧手的匠人细了心做的。
“那我走了。”
李冀说道。
温南点头,脑后的流苏又细又长,她需要更加端庄一点才能稳住它。
本是拖累,温南却不忍将它摘下。
白榆在一旁看着,这北王家的小王爷真的英俊潇洒,看姑娘的眼神也满是爱意,等自家姑娘进门做了王妃,她一定将以前的恩恩怨怨全都报个干净。
于是她走上前安抚温南:“小姐,王心里是有你的,不然也不能守着这么多人前来照顾咱们。”
“我知道。”
温南的唇角因为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垂,她深深呼吸,不断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榆看着有些委屈的人,心里想着,姑娘三年前从岭南来到冀州,就是冀王府的人呢,开始说的是及笄后就嫁进王府,所以成了人人艳羡的表小姐。
没成想却因着貌美遭人嫉妒,惹得老王妃不快,在王府受到苛待,冀王无法,才将小姐藏进东厢里,如今这准相公却是迎娶了贵女。
这不犹如棒打鸳鸯,谁心里能好受的了。
想到这,白榆雀跃的心有些失落,她无意识的捋了捋尾,摸摸髻上的红梅,她年纪也不小了,想让自己最好的一面露出来。
温南的视线落在李冀身上,他身着一身喜服,正游走在各个显贵之间,那脸上的笑容叫她觉得有些刺眼。
摇摇头,将心中的不如意全都化了,温南动身顺着鼓边的绳链爬了上去。
她在岭南是圣洁的象征,来了冀州无名无分总是要用心造势的。
这是李冀让自己在大婚上献舞时说的,温南照做。
早就习惯了高处,温南坐在鼓面上小心的摩擦着自己的胳膊,还是有些冷的,生怕自己一会儿会被冻僵。
为这献舞,天天饿着身子,让身体轻盈,要是没有碧落的糖,温南确实有些撑不住。
视线略过李冀,这才现这人坐在上位靠下的位置上,最上面还有一个空空如也的位置,正被一屏梅竹绣屏挡着。
温南并不在意谁没来,她呵了口气,暖暖自己的掌心。
新郎官已经拜完堂了,宴席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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