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何来找巳予,只是一睁眼就躺在假山底下,怀里就抱着这个金佛,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来林巳酒馆。
巳予醉醺醺的,惺忪地瞅一眼黄栌,又拿起木锉撩,吹掉灵位上多余的木屑渣滓,勾完予字的最后一笔,二话不说,名贵的小叶紫檀就进了火坑。
黄栌悄悄转动眼珠,看到那只火盆里还剩下几张没燃尽的黄纸边角。
林老板醉得稀里糊涂,竟把黄栌看成了周小二,指着墙根柜子说:“去,给我拿一叠黄纸来。”
黄栌把沉甸甸的金佛放在桌子上,乖乖去拿黄纸。
刚一掀开柜门,里面的东西就扑簌簌往下掉。
伸头一看,竟然是一柜子的金元宝。
不过全是黄纸折出来的。
他捡起来放回去,没放稳又掉下来一堆,干脆不捡了,问:“林老板,要不要干脆全烧了?”
这话提醒了巳予,她双眼迷离,不知道在思考还是醉狠了没听清,半晌,板着脸有些不情不愿道:“我让他给我烧纸他都不答应,我烧给他做甚,好让他在底下风流快活吗?”
黄栌一听,这是不烧的意思,于是默默把一地金元宝往柜子里捡。
但实在太多了,于是提议:“要不要找个麻袋装着,不然还会掉出来的。”
巳予撑着脑袋,走路都东倒西歪,活脱脱一个醉鬼,她走到柜子边蹲下,捡了两个金元宝揣手里重新回到火盆边。
金贵的小叶紫檀烧的烟也没比路上随手捡的木棍好到哪里去,照样熏得人想要流泪,巳予眯起眼睛,在火盆边蹲下,一边朝里面丢金元宝,一边念念有词。
“负心汉沈清明,给你金元宝只是不想你再底下挨欺负,你要是敢去跟那些莺莺燕燕胡搞,我就——”
她想了想,脑子不太清明,找不出合适的威胁的话,只好转了个弯,说:“我就给你烧一个大房子,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着,又转过头问黄栌:“周小二,你会扎纸人么?”
黄栌反应了半晌才觉周小二是在叫他,他摇摇头,说:“不会。”
术业有专攻,他只会照顾人,扎纸人那都是丧葬人士擅长的,他没那本事也没胆子去抢人家的生意,只不过最近东西南北四家丧葬用品的老板不约而同全跑路了。
万一林老板真想要烧个纸人给人家,都没地儿买去。
巳予说:“我会。”
既然会还问他做甚?
黄栌不跟醉鬼一般见识,哄着她说:“会会会,林老板最厉害。”
巳予把手举到面前,拽了一下空空荡荡的红线,忽然问:“你们为什么都叫我林老板啊,我明明不姓林,嗯——我想起了。
花朝姓林,林花朝,你没见过她,我也没见过她,哦不对,我见过,梦里见过。”
黄栌一听,林老板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说胡话了,这是真醉了。
姜大爷去哪了?
他可搞不定林老板,于是进进出出里里外外开始找姜衡,未果,回来时,看到巳予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布娃娃,像过年时的福娃,她正把一张写了自己名字的黄纸往娃娃上贴。
这就是林老板所谓的“会”
?
黄栌咂摸两下,想着要不还是先把林老板打晕,要不指不定要怎么撒酒疯呢。
可是他只敢想想,不敢真的动手。
巳予贴完,就顺手把娃娃扔进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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