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必须深查。”
喧嚣的长街,载着冬菜的牛车,在半冰半雪的街道上轧出印子。
符寿安穿着净尘司大氅,扮作个须花白的老文书,与季如光并行在西城官道上。
她边走边问:“五皇兄召集你们议事,为何会选在京营节度衙门?”
季如光答道:“大概是那舞姬案子,新太子有话要说罢。”
“七皇兄现在是京营节度,他二人恐怕要……”
“你七哥不会出现,他这几日带人放粮去了。”
“我明白。
七哥大概是在主动避开五哥。”
舞姬一事已过去十几天,按理说,这类案件照例归京营节制。
可净尘司、太子卫率都没有闲着。
季如光以自己是目击者为由,主动要求协助调查。
新太子则表示,自己是宁安公主的胞兄、公主平日的宿卫,东宫卫率也脱不了责任,也必须查个明白。
而在这十几天里,生了很多事情。
符寿安修法进展神,竟已学会了书册里记载的“噬炎”
之法,只要身边有火源,她便可将其搬运至自己心中所想之处。
只不过,这之后,便再迟迟没有了进展,只因书册实在过于残破,难以辨认字迹,又不敢贸然尝试。
还好前几日季如光商队里的探子回报,说在潴野泽附近现了一座先朝的大驿站,需要勘察。
季如光便当即令雷击木、阿罗本等人出,仔细探寻驿站周围废弃的窖穴,试图找寻一些文书或竹简。
而那只从禀实仓得到的包囊,满天星除了在里面找到一些散碎的石龙子,便再也无甚现,张废人案件的始末上报范金刚后,结案一应程序,都与季如光想得别无二致。
季如光只是没想到,新的变数,来得这样快。
二人很快到了京营节度衙门。
大门紧闭着,季如光给军士出示了腰牌,一位文士模样的人迎上来,绕过大堂院、二堂院,最终在上房院停下来。
东宫卫率带来的兵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京营的军士反而值守在外围。
这里原为京营节度使的家眷所居,但永王另有王府,家眷并不在这里,因此常常用于接待重要宾客,更兼议事场所。
室内有个小厅,新太子符庆泰端坐在正中,左侧是京营节度衙门的张别驾,右侧留了一个位置,由季如光端坐。
符寿安则立在他身后,将“尸陀林主”
备在手中。
符庆泰白净面皮,只是白得有些过分,眼下有一丝黑线,恐是酒色泛滥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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