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给薄苏任何开口的机会,进门后,姜妤笙与她点了个头,便径直上了二楼。
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薄苏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态、何种心思,来到的这里,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一点都不想猜测。
可难以避免的,她又想到了那一套漂洋过海而来的餐具。
她宁愿自己再迟钝一点。
她开了楼层门,进到二楼的玄关,合上门,背靠着,在黑暗中独站。
她试图把所有的杂念都清出脑海,薄苏似有若无的恼人脚步声却在楼道里适时地响起,一声,又一声,像踩踏在她的心弦上,渐渐近,又渐渐远。
姜妤笙微微仰起头,静了静,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直起背,抬脚往前走。
刚走了没两步,挎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姜妤笙下意识地停步取出,发现是垃圾短信。
她随手删除了,想起来要询问庄传羽到听风民宿了吗?
但看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她估计还差一点,于是锁定了屏幕,准备回房间后再发。
只是,她刚再次抬起脚,黑暗中又传来了几声响动——这次是楼层门。
有人在敲门,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三声。
姜妤笙的心,莫名地跟着这响动重重跳动。
她站立在原地,在去开门和装作没听见之间摇摆,敲门声又有序地响起。
依旧是有风度的节奏和声量。
姜妤笙无法置若罔闻。
她回身,在池棋出来应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薄苏。
她面色淡淡的,手下依旧搭着推拉杆,解释:“顶楼的楼层门没有开,我进不去。”
姜妤笙怔住。
“我也没有钥匙。”
薄苏说:“我知道。”
知道还来找她?她不解:“所以?”
薄苏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问:“你们有多余的空房间,可以借我暂住一个晚上吗?”
又是那双静邃惑人的眼,一错不错地凝望着你。
姜妤笙喉咙动了一下,别开了视线。
她想说没有,现在时间也不算太晚,她出门随便找一个民宿或者酒店入住应该也不是难事。
但池棋似乎也听到了敲门声,又或者门口的说话声,打开了门,从自己的卧室里探出了头。
“怎么了吗?”
她好奇又关心地问。
薄苏很坦荡,矜持地朝着她点了个头致意,又礼貌地复述了一遍:“楼上的楼层门没有开,想问问你们有多余的房间,可以借我暂住一个晚上吗?”
“啊。”
池棋做了一个嘴型,却没发出声。
有倒是有,可是她不敢随便答应。
她把视线投向姜妤笙。
姜妤笙到底不愿意让薄苏在别人的面前太难堪,只好应:“闲置的书房里有一张上一任租客留下来的单人折叠床,应该不会太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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