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叫了起来,接着桌案翻倒,林是非说“在艽母祂老人家的份上,我们本是同源,别杀”
血飞溅上白纱,画笔跟人头一起落地。
黄秋叫着“明濯,你要是杀了我们,四山百宗都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天海御卫”
杀
崔瑞山尚有余力,他猛地推开桌案,向外狂奔“疯了,你疯了这是邪术,这是妖法”
那神像旋动,朝着他狂奔的方向扫弦。
四面的飞纱顿时俱断,在半空飘落,像敛尸的丧布。
崔瑞山已经奔至门口,他全然忘了施咒,被门槛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听见那琵琶声,只觉得胆裂魂飞,慌乱拨着双臂,大喊道“妖法你是非人你、你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叫她出来弹唱的不是我”
外头的雨水砸在他脸上,他瞪着双眼,先见殿头的牌匾,紧接着,又见自己的身体。
这颗头颅滚了半圈,最终掉在了门口。
傅征脸上沾着血,人已经被这惊变吓得双腿发软,他慌乱地摇头“我不在君主,那一天我不在我是个小门派的,我,我不是四山,我是神州门”
那神像轮指落音,傅征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顿时昏倒在地。
殿内只剩下风,晦芒轻飘飘的,几乎要和纱融为一体。
祂没有得到下一个命令,有些茫然,在半空拨着琵琶,弹了个寂寥的曲子。
飞纱内,明濯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
他臂间、身上缠满了锁链,这些锁链都是由暗红色的咒文组成,它们彼此交缠着,延伸向各个暗处。
每当明濯叫出晦芒一次,它们就会出现一次,这是代价。
明濯说“狗东西。”
他五指紧攥着身上的锁链,猛地扯起来。
那锁链“哗啦”
作响,上面的咒文如血一般流动,让他浑身剧痛。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像被这剧痛激怒了,扯得更加用力。
这时,白纱忽然被掀开了,几点雨珠飞到了明濯的脸颊上。
有个人微微喘着气,蹲下来,像是刚从雨里出来,几近咬牙似的说“这不是君主吗”
明濯暴怒“滚”
洛胥浑身湿透,脸上还有雨水,他无视了晦芒,骤然掐住了明濯的下颔骨,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有些冷酷“捆起来、捆扎实,怎么,没捆住我,反倒把自己捆这么好。”
明濯被掐着下颔骨,脑袋转不开,这下除了身上、手上,连下巴也有几分痛意。
洛胥手指只用了三分力,可是明濯经不起掐,只受三分力也会让他皮肤泛红。
他应该很生气、很想杀人,那双琥珀瞳紧紧盯着洛胥,好像下一刻就会暴起。
“再跑啊,”
洛胥拇指微顶,语气不善,“是我从见面开始,就太客气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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