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郑家子弟欺压百姓、侵吞田产、肆意杀人、掳掠良家,这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便入了大牢,等三法司会审吧!”
大祸临头,郑老将军竟打算拔剑抵抗。
可惜,他刚拔出宝剑,便感到浑身无力,他猛然意识到饭菜有问题,看向了方阁老。
方阁老摇了摇头,好似物伤其类般,长叹了一口气。
郑老将军被押送大牢。
郑家的靠山,倒了。
在这位老将军的庇护下,郑家上百口人枉顾律法,做出了许多倾轧之事,这些,都将成为大厦将倾时的罪名。
时隔半年,贺炤终于又一次踏入了长乐宫。
长乐宫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还在此伺候的宫女只剩下晴雪一人,她得知陛下要来,赶紧前来跪迎。
晴雪说:“太后娘娘一个月前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已经卧床了。”
贺炤叫她带自己去寝殿见太后。
寝殿飘着一股子药味交杂而腐坏陈旧的气息,郑太后躺在床上,听见动静后,动了动手指。
贺炤走近,发现她已变得形销骨立,瘦得脱了相。
见到是贺炤前来,郑太后森然冷笑:“怎么?你要来杀了哀家?你别忘了,哀家永远是你的嫡母,你若是敢杀我,你便是不忠不孝的罪人!”
贺炤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言简意赅道:
“郑实死了。”
郑太后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在说什么啊,父亲怎么可能死……”
说完这句,郑太后突然暴起,从床上栽下来,想要去抓贺炤:“是你,你杀了父亲?你、你怎么能残害功臣?”
“郑家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你们算哪门子功臣?”
贺炤冷冷道。
“不……不行……”
郑太后抓住贺炤的脚踝,“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把郑家赶尽杀绝……”
“为什么不能?”
贺炤弯下腰,盯着她的双眼,“朕是皇帝,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哭泣的小孩子了。”
“你一直把朕当做那个软弱的孩子,难道没有想过朕也会长大吗?”
贺炤问。
“不行、你不能……不!
我们郑家镇守边关,战功赫赫!
你不能杀死父亲!
你怎么能这样做!”
郑太后形容疯癫,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见她这样,贺炤也懒得多说,甩开她,转身离去。
从寝殿走出来后,贺炤对晴雪说:“好好照顾太后,她只要活着,就永远是先帝的正妻,是大衍的太后。”
晴雪低眉顺从道:“是。”
送走陛下后,晴雪回到寝殿,把太后重新抱回床上,收拾一地的狼藉。
可就在她打开衣橱的时候,却赫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条白绫。
晴雪悚然,颤抖着摸了摸那白绫,犹豫片刻,她将白绫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最显眼的地方。
当晚,晏清脚步匆匆地走进凤栖殿,隔着层层帷帐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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