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冷哼。
残忍地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原本衡王对贺炤是有不服的。
他从小都在仰望这个比自己大了不到两岁的兄长。
无论是开蒙时间、功课成绩、箭术武功,甚至为人处世,他全都比不过贺炤。
断腿之前,衡王憋着一股劲儿想要超过贺炤。
断腿之后,他也不曾放弃过与贺炤的暗自较劲。
每到深夜,衡王都会想,若是自己没有选择假装断腿来保命,那个位置或许就是自己的。
但现在,贺炤把自己提到了这个位置的旁边,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坐上去。
有贺炤珠玉在前,他再如何优秀,都像是东施效颦。
他其实内心里早就臣服了。
贺炤按住了衡王的肩膀,对他说:“所以朕很放心你。”
无论能力,还是忠心,无人能比得过他的这位弟弟。
翌日,贺炤在早朝时宣布了御驾亲征的决定,朝臣们又吵了一回,被他压了下去。
三日后,帝王銮驾从北城门启程,贺炤率领近两万亲兵,浩浩荡荡离开了京城,前往钧凤州。
贺炤没有坐车轿,而是亲自驭马,走在队列的前方。
帝王专属的龙纹铠甲在阳光下迸射出曜目的银辉。
贺炤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那枚香囊,思绪飘远。
乔曦,朕来找你了。
二合一
大年初三。
今年京城的新春过得极为热闹。
陛下要御驾亲征,彻底解决北琢之患的消息不胫而走。
京城的百姓们没有亲历过战争,他们只是单纯期待朝廷能够除掉外敌,开疆拓土,他们也好跟着扬眉吐气。
不过,再欢腾的热闹都无法传到刑部大牢。
乔晖被割掉了舌头,再也无法说话,已经变得疯疯癫癫,每天都缩在牢房中,偶尔发出凄厉的喊声,或是含糊不清的怪叫。
他抓起一根茅草,盯着看了片刻,随后像是发了狂,把茅草狠狠扔在地上,不停踩踏起来。
“几日不见,你竟变得这般狼狈。”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
乔晖转头去看,眼神茫然,他不认识眼前的人。
老者全身黑衣,头戴兜帽,面容隐在阴影之下。
随后老者取下兜帽,展露真容:“不过是略加易容,你便不认得贫道了?贫道清无,是来救你的。”
乔晖有了反应,瞪大眼睛,趴在栏杆上,想要伸手去碰触清无居士。
清无居士嫌弃般后撤半步,不愿被他碰到哪怕半片衣角。
而后清无居士竟拿出了牢房的钥匙,咔嚓解开了沉重的锁头。
牢房门打开,乔晖不可置信,呆愣在原地。
“还愣着做什么。”
清无居士催促,“快随贫道走吧。”
乔晖回神,赶紧跟在清无居士身后离开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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