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溪村外,烟尘漫天,隆隆震音毫无遮掩的传入了匪寇们耳中。
“既然涿县官府已经到了,那便好好招呼他们一下吧。”
消灾楼的来人一跃来到村子最高点,俯瞰向外部那连成一线的烟尘长蛇。
原本的大寨主蒋无功更是一声大喝“放箭!”
嗤嗤!
霎时上百名匪徒弓箭手奔走向前,弯弓搭箭,刺耳的空气摩擦声中箭影满天,一股脑的落下来。
“左右混队,一盾一弓,结阵而行,挡下一波箭羽后就给我射回去!
让他们知晓什么叫官府的军队!”
县尉王谦指挥兵马变换阵型,盾兵相伴弓兵走,面对一轮齐射直接架起大盾将头顶护住,长蛇行阵法的盾牌自头顶连成一线,直接挡住了六成射下的箭矢,行军步伐只是被阻了数息便再度恢复。
跟着,盾牌一翻,便露出了弯弓搭箭的弓兵,刺耳的弦音一崩,顿时漫天箭矢呼啸射出,凌厉更胜先前,直勾勾射进了狼溪村内,当场就听闻到了几声惨叫。
没有专业训练的匪徒在弓箭精准度上自然是比不过官府队伍的,对射之下很快就混乱了起来,逼迫的那些匪寇都不敢在原地停留,只能边跑边射,反正射不死人,也就不在乎准头,对着远处乱射一通,保持威慑力就行。
“全军突击!”
而在这敌军混乱之时,王谦更是一挥令旗,一字长蛇阵再变鹤翼阵,开始冲锋,直指狼溪村大门,最前方的捕快更是提着两人合抱粗细的木制尖锥,要直接撞开大门,强行突入。
见到这一幕,那‘人头下酒图红颜’冷笑两声,直接挥了挥手。
当即便有匪寇狞笑着将一位位村民自屋舍中拽出,一把长刀就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跟着,寨主蒋无功便登上村头,遥遥长啸“你们听好了,只要县衙之人前进一步,我便屠一村民!”
说着,当场就有匪徒动手,将一位村民抹了脖子,殷红血线飞上高天,只留下一双无神的眼睛,倒塌的尸体,还有那不甘沸腾、冒着热气的血液。
到死,他都如麻木一般,对世道绝望,对生活绝望,对未来绝望,活着,死着,都不过行尸走肉,只剩下一腔忿血染长空,转瞬即逝。
哈哈哈,真是痛快!
一众匪寇怪笑,在他们看来,官府就是容易被牵制的,总是会顾头顾尾,比不得他们这些肆无忌惮的快活,能威胁的地方太多。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那些奔袭而来的县衙人马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们看不到村民,只看得到‘县令’,杀再多的人又如何?关他们屁事,死的又不是世家大族的人。
“全军听令!
狼溪村上下皆壮烈,为县衙大军拖延时间、拼死抵抗匪寇,不幸全村皆亡,为饿狼寨匪寇所屠戮,以我县令之名为村内所有人铸庙立碑,日夜香火供奉!
现在,所有人全力进攻,为狼溪村上上下下三百余人口报仇雪恨!
斩一匪徒,赏百钱;杀一教头,赏银十两、屋舍一栋;杀寨主者,赏银百两,提拔县吏!”
目睹这一幕,县令根本不上套,直接一句话反过来堵死了狼溪村匪寇退路,定性这是一场屠戮,更直接许诺赏金升官,让所有兵马都卯足了劲前冲。
你想威胁?成全你就是!
看天下人是信一位铸庙立碑的县令之言,还是信你们这些匪寇侩子手的鬼话!
若是村民真的死光,就按章程来,还能得个功名;若是村民未死,他这一句便是缓兵之计,能够反过来威慑匪寇不敢下杀手,最重要的是,只要此战能胜,那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好好好,好你个县令,竟如此果断狠辣!
也是,区区三百号人口而已,又怎能与剿匪平寇的功绩相提并论。”
见到这一幕,寨主蒋无功与图红颜也不由微微蹙眉,低估了这位县令的果断,终归还是要正面厮杀一场。
“尔等贼子,负隅顽抗,屠戮百姓,当诛!”
下一刻,长空震荡,音浪滚滚,县令展露出高深实力,一个纵提就在长空中连踏七步横渡十丈之地,凌空就点落了一指。
这一指看上去没有半点神异,甚至一点气血波动都没有,平淡无奇,软绵绵的,感受不到一点力量。
可一刹芳华乍现,自指尖猛地迸射出了绚烂气劲,外放交织,勾勒一副画卷,绵延数十丈长空,隐约可见山川江河,五湖四海之象,有仙雾缭绕,瑞气蒸腾。
劲气外放,化物凝形!
“呵呵,县令倒是有些手段,便让我来领教领教吧。”
就在此时,一道道紫黑色气劲如龙蛇般突然出现,在山河图录之上盘绕,有阴风怒号,一股冰冷残暴、肃杀嗜血的气息浮现,簇拥着一个黑袍人从村中最高点一跃而下。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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