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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来的不止柳氏母子,还有被于吉,齐靓用担架抬来的柳青麦。
他双眼瞪大,面如土色,口鼻上还残留血迹。
“何大夫。”
周禾在人群中看到了何秦观。
忙上前询问,已压不住哭腔:“何大夫,我夫君他……”
何秦观摇头,长长地叹口气:“青麦没能挺过去,断气之前,留了一句。”
周禾怔怔地看着何秦观:“他……留了什么话?”
“要你脱离柳家。”
周禾大哭,扑向柳青麦。
刹那间,在人群中,看见了在那站着,一脸毫无畏惧的柳青豆与柳于氏。
愤愤回头,去看公堂山站着的郗铨,重重跪下。
“大人,他母子二人打杀我丈夫,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郗铨的指间停留在刚到这里统计的人口数量的羊皮卷上。
指腹摁着宁淮县三字。
德平镇共有兴安村、福南村、青石村,照花村,满花村,及县里的商贾与其家眷。
共计两千一百一十六,如今已去世十人,还剩两千零六人。
郗铨眼观堂下这件三年后才生的命案。
攥紧手中粗制的惊堂木,拿起重重一放,寂静的公堂出沉重的闷响。
还未等开口说话,就听堂下抗拒不跪的柳于氏冲到石桌案前,面露凶相。
柳于氏咆哮:
“在宋国时我柳家从未重视过宋国律法,在这又如何,三年饥荒,朝廷不作为,让我们这些老百姓生生饿死,我眼里无法无律,你能耐我何?即便你现在仍挂着宁淮县县令的帽子,皇帝老儿我都不服,我更不服你!
你算什么东西!”
郗铨眼眸一沉:“你竟如此忘本。
本县令自上任以来,开仓济民,拨银救助,设立义诊。
宁淮县虽已不在宋国管辖范围之内,但本县令在世一日,岂能容你们如此造次,草菅人命。”
柳于氏撇眼,眉梢一挑:
“老身不要这些劳什子文绉绉的文章打,我作为一家之主,要些孝敬钱,有何错?作为老小,自幼受大哥帮衬,如今有了钱财,为何不想着孝敬父母兄长?我只问你郗大人一句,这一百文孝敬兄长的钱,他给,还是不给?”
郗铨眸光加深:“柳青麦已死,你还想着孝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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