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磊说。
苏湘秀是一见就头疼的人,当然懒得跟于磊多说,但打心眼里觉得他可笑,傻,估计初中都没毕业吧,还读现代诗,真是可笑。
于磊可没发现,苏湘秀自己,眼睛里就只有可笑二字。
转眼苏湘玉回来了,两姊妹这才要聊聊天,说说话。
“爸身体好着呢,但是北京那边有个领导给咱家拍了封电报,说要认亲家,听爸说还是个大领导,爸妈都准备要去,到时候你也得准备一下,咱们一起去。”
苏湘秀低声说。
男人一般都不写信,苏耀也是。
如果给边城写信,那都是岳红菱写,当然,岳红菱只会写给苏湘秀。
所以,叶老要认亲家的事情,先是苏湘秀知道,然后,苏湘秀才来告诉苏湘玉。
“我知道了,不过你是打算现在就走,还是住一夜再走”
苏湘玉问。
“住不住都行,不过姐,你最好别惹许还山,我这次来就是想特地跟你打招呼的,那人能量特别大,上面的领导他都熟悉,尤其是首府投机倒把办的,他要想整谁,只要带着投机倒把办的人,准能把人给整死。”
苏湘秀说。
苏湘玉笑了笑“好,我不惹。”
“你可真的要听我的话,他在北京都认识很多人,你要真的惹了他,像他那种人,我怕闹到北京去,闹的叶老哪儿呢,怎么办”
苏湘秀于是又说。
其实苏湘秀和她妈岳红菱挺像的,总喜欢在男人身上付出,然后再获取回报,天生低人一等,再她们这里,所谓的男女平等,其实还是不劳而获。
遇到稍微强一点的人吧,就只会屈从,委屈求全,把自己闹的委屈巴巴的,一辈子就没有活顺过一口气。
“我也该下班了,你要呆着,就跟着月巴吃一顿,我先走了啊。”
苏湘玉说着就出门了。
风月巴追着给了苏湘玉两瓶汽水,还悄悄问“就让苏湘秀住下”
“她想住就让她住我的屋子,毕竟是我妹妹嘛,要不想住,就让她走吧。”
苏湘玉笑着说。
诗人于磊揣着本泰戈尔的诗集,跟着苏湘玉的车一路出了农场,才说“当初她那么欺负你,嫂子,我觉得你人就是太善良,要是我,我早大耳刮子呼过去了。”
“赶紧回去读吧,我九月份就把你报名,到时候你给我好好读去。
人啊,脚踏实地的干活读,什么都会得到的,要走歪门斜道,代价大着呢。”
苏湘玉说。
一个染上肝病,又瞒着自己的肝病继续傍着男人往上爬的女人,让苏湘玉批评她,她还嫌浪费时间呢。
苏湘秀是来衣锦还乡的,可是农场里所有人都忙着赚钱,改善生活,压根就没人理她,她住着还有啥意思,坐了会儿,一个人醋溜溜的离开了。
这边苏湘玉正准备下班呢,迎面碰上季怀国,大场长喜气洋洋,见面就说“湘玉,咱们县委的乌记要下来视察咱们农场,而且你肯定想象不到,他带着谁”
“谁”
苏湘玉说。
“粮库的总设计师,韩慎”
季怀国说“就在刚才,记直接把我叫到办公室去,特地叮嘱我,说韩设计师刚刚从医院出来,而且据说粮库的砖,他想是选许还山的,但是湘玉,虽然许还山是干部家庭,他爸在市级单位,又管不到乌记,也不可能直接管到我,我们大家都想说服韩设计师用咱们农场的砖,这件事情,你怎么的都要替咱们争取下来。”
现在农场有九个分场都在烧砖,而韩慎主抓着选料的工作,却只想用许还山的砖,因为他们是一丘之貉,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把钱留在农场,不替农场争来这笔生意还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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