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远方,是一条宽阔而沉谧的河流,是恩德勒斯的挚友,也是他近日唯一会出门前往的取景地,轮椅和画架一如既往地摆在门口左侧。
恩德勒斯遥望着那条河流,而那条河流也同样遥望着它,这是一种仿佛无法用当世任何文字来形容的默契和联系。
最后他露出的表情是一丝复杂的微笑。
吱——
恩德勒斯又推开了客厅右边的窗户。
“您好,波琳娜女士,今日份给您配送的瘤奶已经到了,需要我和之前一样送进来吗?还是放在您的窗口?”
“喂!
普拉多卡!
要不要今天吃了晚饭去我家!
我昨天碰到了一名行商,在它那边换了好多好多的新奇玩意!”
“妈妈,我还不想回去,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再让我和安布尔哥哥玩一会儿嘛,我还能帮他制作笔芯呢!”
……
右侧是欢闹的,尽管隔得有些距离,恩德勒斯也能够听到各式各样的人们的声音,被远方的风捎到自己的耳畔。
恩德勒斯的家是一栋小小的白色矮房,上面摇曳着无风自动的风车,而右边则有着一个个像是菌类的建筑群落。
在那里的人们家庭美满,交朋结友,过着幸福的生活——恩德勒斯赐予的,但他从不认为这是什么施舍,没有其带来的傲慢。
恩德勒斯也时常会去那里走走,看看那里的人们,他们的生活,走过鳞次栉比的建筑后,来到这片居住区的尽头。
那里立着一个洁白的牌子。
上面用黑色的字体用乌萨斯语写着:
【cahannkaшгapyp】
即是:【喀什摩尔疗养院】
而在这些建筑群落的再往前一些的位置,恩德勒斯听不到的地方,则是费季索夫的源石制品加工厂,倒是能看到那标志性的长长烟囱。
每天都有浓郁的鼻息从烟囱的顶端攀向天空,费季索夫男爵本人最近都被拎到了工厂里,亲自督查那里的工人们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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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的右边是被自己庇护的人群,他们在这之前有很多身份,被诬陷追杀的流浪者,被遗弃的乌萨斯士兵,进退两难的乌萨斯大公。
现在他们都在这里了,都在喀什摩尔疗养院这里。
右边是喧闹的,每天只要恩德勒斯打开窗户,就能听到人群出各式各样的声音,那是生活,那才算是乌萨斯真正该有的模样。
而窗户的左边是沉谧的,那条广阔深邃的河流只是在无声无息中静静流淌,伴随着潮起潮落,轻柔地擦拭着河滩,一点点推开彼岸的尘芒。
它是恩德勒斯的唯一的挚友与陪伴,是恩德勒斯用以映照出世间百态并将其修正的镜子,它拱卫在自己居所的侧后方。
那并不是一条河流。
而是■?■&&■■■?!
“哥哥,吃饭了!”
一道银铃般的女声突然传来,恩德勒斯将手中乌萨斯国徽铁章随手放在桌子的一角,说道:
“啊……抱歉,有些入神,来了。”
吱——
这时,门被推开了。
“哎呀……看来我回来晚了,原本从西边的林子里摘了一些新鲜的野菜,看来只能先存放着,明天再做了。”
那是恩德勒斯的母亲手里拿着一捧绿色的菜,也走了进来。
“没事的……母亲……我们一起来尝尝米娜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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