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事。”
余修走过去坐下,满脸苦笑,“都被你这乌鸦嘴给猜中了,我父亲他…”
又是一声苦笑,余修长吸口气,缓缓吐出,“我母亲下牢狱之前,他便赶回来了,只是…在府中忙着与他那青梅竹马的姨娘所生的庶子摆酒庆祝。”
温周皱了皱眉,“庆祝什么?”
妻入狱,身为夫君却与姨娘庶子饮酒作乐,委实太过不同寻常。
余修一眼瞧出温周心思,摇了摇头,“他还不至丧心病狂至陷害我母亲,他们是在庆祝我那庶弟考入了青山学院,有状元之才!”
温周闻言挑了挑眉,“从未听闻你那庶弟有何才名,怎就节骨眼上入了青山学院?”
委实太过巧合了些,余修被余父舍弃,他脱颖而出。
余修摇头,“我不知,又或是以往,我只耽于享乐,没有在意过这些。”
如今倏然觉,却为时已晚。
可若那些庶弟们才华谋略确实胜过他,这余府,他不要也罢,可却不该是这等结果。
“你身为嫡长子,连下头庶子秉性都不清楚,能活至今日,才被余家舍弃,都是你母亲在苦苦支撑!”
温周幽叹了口气,这些年,余修被余夫人保护的太好了,可惯子如杀子,一旦没了余夫人,余修就如没了主心骨的兵士,轻而易举就可剿灭。
余修垂下头没有言语,如今他也都懂了,可惜,换不回母亲平安无事,他不由撇嘴有些埋怨,“你既早就知晓,为何不提醒我?”
若温周早早同他讲这些…
算了,余修肩膀一垮,垂头丧气,“以前便是你告诉我,我也是不会信的,还会觉得你杞人忧天,毕竟平时,我父母亲看起来,是对再恩爱不过的夫妻。”
良言千句,不如有事一桩!
温周瞥他一眼,随即身子后仰靠在了椅子上,“你我相交数十年,我府中事你皆知晓,更清楚我是如何保住性命,如履薄冰走至今日。”
“这般例子摆在你眼前,都不知举一反三,落至今日,也是活该,只是可怜了你母亲被你牵连!”
想到那伪人证,温周都想撬开余修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
余修深垂下了头,很是自责,从前或许不是他不明白,只是因为身后有靠山罢了,那份底气让他心安理得耽于享乐,其实就是自私自利!
“怪不得我母亲常骂我蠢,如今看来,困于囹圄的只我一人。”
温周是大智若愚,同温安斗法才会造成他纨绔的表象,而只有他,是真的不学无术,废物一个!
“好了,事已至此,自责无用,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么救你母亲吧!”
温周拧着眉,手指若无似有的敲击着书案,思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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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在大街上遇到了李束。”
余修抿了抿唇,有些羞于开口,“我向他打听了李樊为人秉性,此人刚正刻板,怕是难以入手,深夜来寻你,是想看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想见见我母亲。”
温周蹙了蹙眉,还未开口,余修又连忙道,“我知你刚到京武卫,怕是没什么话语权,更很可能会因此得罪上司…若是…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试一试。”
若是什么都不做,他寝食难安!
温周敲书案的手指顿住,没有答他,反有别的见解,“我以为,如今见你母亲起不了丝毫作用,与其将时间放在与李樊拉扯上,倒不如去查查所有涉案之人。”
余修微怔,“什么意思?怎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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