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甲道,“然后他写了递到省里的一份状告,告您指使杀人,然后您却将那份信截下来了,我们再无见过;那日晚上,陈书吏就死在监狱,刺客留下这把匕首。”
“这……”
袁伦额头沁出汗珠,闷声不语。
“既然都督未令陈书办去杀人,为何要遣刺客去动手?袁都督是犯了两条人命!”
对袁伦来说,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他愣了半晌,再吐不出一个字,茫然地看着叶永甲。
“按察大人……”
卢德光用乞求的眼神望向他。
“证据已板上钉钉,疑犯亦无话可说,案子可以结了吧。”
按察道。
“好!”
卢德光目光忽变得凶厉,“将罪犯袁伦抓起来,暂送号房!”
两旁的衙役随即动手,袁伦却推开旁人,朝卢德光咆哮道:“卢德光你他妈不是东西!
按察大人你看清楚了,此人狼子野心,意图不轨,必成朝廷大患!”
“下去!”
卢德光一发话,衙役们便不再手软,扒了他的官服,硬生生将袁伦拖下堂去,可还能听见他的咋呼声。
卢德光却置若罔闻,转过头请示按察道:“袁伦当如何处置?”
“先免了职,押在死囚房内,等本按察回禀巡抚,再行定罪。”
卢德光旋即吩咐下去。
“按察大人还在此地歇息一会儿吗?”
“不了,此事紧急,我还是先返开封为好。”
按察使当时收拾了卷宗,与知府作别,便乘车走了。
数日,按察使回到开封,将案情卷宗一并上递巡抚。
巡抚看了,俱得实证,遂上奏朝廷,请中书省裁决。
方巡抚念袁伦乃柳党之人,故在奏中提议‘只黜伦还原籍,不加镣铐’,以免柳镇年怪罪。
中书议后,天子很快下了旨意,责成卢德光赦免袁伦,将其发遣回乡。
卢德光虽不情愿,也只得照做。
不过他听了黎用的意见,知会袁伦过路的官驿安排酒食,在其中藏下毒药,力求斩草除根。
卢知府一面则派遣同知叶永甲抓捕袁伦党羽,以为自己的掌权铺路。
叶永甲得了消息,带着巡检司的兵们,先杀到都督厅里来。
他在厅外安排了十多队兵,都手持弯弓,稳稳地将箭矢对准厅内;自己则亲率几个兵丁,拿着绳索,进去捉人。
先抓过来一个军官,就是那个曾将腰刀架在叶永甲脖子上的人。
“此人乃袁伦亲兵,横行跋扈,应当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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