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加央伸手把盖子拿下来,里面是一锅菜,土块,码的整整齐齐的卤牛肉片,芽菜,萝卜丝,上面撒了一层褐色的酱,很浓稠,闻着也很香。
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盖子有点烫手,耶律加央蹭了蹭衣服,他把另一个砂锅的盖子也揭了下来,里面是一样的东西。
他挑了挑眉,“以前没见你做过,这是什么。”
容姝道“砂锅米饭,也叫煲仔饭,是南方的吃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要是做成功的话,锅底应该有一层锅巴。”
锅巴耶律加央也没吃过,毕竟连大米都没有的地方,把饭做糊了,太浪费了。
耶律加央没吃过的东西太多了,每样都新奇,容姝把煲仔饭拌了拌,酱汁是几十年的秘制酱汁,肉也是精挑细选的卤肉,配菜是焯好的萝卜丝,芽菜,干皮,米饭铺了一半,剩下的全是肉,配菜是小咸菜,辣口的,很下饭。
耶律加央学容姝拌煲仔饭,褐色的酱汁融进米粒的间隙中,把每一颗圆润饱满的米粒都染成了棕褐色。
牛肉卤的时间很长,肉散而不烂,用筷子拌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戳烂,保准米粒挨着牛肉丝,牛肉丝挨着芽菜。
一砂锅的饭,绝对能填饱肚子,耶律加央又拿了两只勺子,递了容姝一只。
大口吃饭才香呢。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耶律加央把碗筷收拾了,收拾完东西,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夜色很好,但他又要走了。
吊车还有的忙,等什么都弄好,所有都装好还有好些天。
耶律加央是乌迩的王,可除了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他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一样都要离家,一样地,思念妻子。
容姝把耶律加央的包袱收拾好,送耶律加央出门,耶律加央今天唠叨地厉害,“天冷,多穿点,早晚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有什么事找尼玛,想我的话就让大毛二毛来找我,我会回来。”
八月中旬的风比以往更凌厉,吹在耶律加央的脸上,有轻微的刺痛感,容姝点了点头,冲耶律加央挥了挥手,回屋喂这两只鹰。
葡萄干和桃仁儿,吃完就飞出王帐,冲向九天了。
城墙在紧锣密鼓地修建,建城墙的总共有近两万人,从山谷两侧,同时并行,挖窑,烧砖,打地基,建城墙,更有守着吊车的,每日精细护,用完一次就上点油,跟对待自己的老祖宗似的,就怕磕了碰了。
尽管这么多人修建城墙,但是进度并不快,相反,很慢。
地基深六尺,城墙高十尺,中间是实心的地垒,最上面是可以站人,瞭望,射箭的。
而且城墙两面十分光滑,不然人说爬就爬上来,这城墙建的还有什么意义。
一尺城墙就要用上千块青砖,而乌迩一个砖窑一天不停歇地烧也就烧一万块,就算这么多人,一天也筑不了几尺城墙。
哪儿哪儿都是问题,哪里都有漏掉的地方。
更登和克珠很发愁,他们觉得对不起每天这么好吃的饭。
会烧砖的只有他们两个,别人从头开始教,怎么也得用几个月,建城墙停滞不前,而另一边,乌迩商队缩减至两支,以往一个月商队能去两次,如今只有一次了。
虽然一次两次听着显不出什么,但是,真放到每月卖的肉,粉条,土,那可就少多了。
晋阳火锅店的张掌柜和乌迩做了一年多的生意了,少了谁的货也少不了他的,但是,别人就不一样了。
运往别的城的货物少了大半,价格相对涨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卸完货物,张掌柜跟着达娃丹增上楼,时常见面,几人已经称兄道弟了。
张掌柜问了问,为啥以后商队一个月只来一回。
丹增盘算着一会儿去哪儿买冰糖葫芦,他着张掌柜,然后把目光放到门口,面露无耐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天马上要冷了,乌迩每年九十月份就下雪了,今年这天,估摸着还得更早一点,马和人跑不了太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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