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秦放鹤温和地说:“心系万民自然是好,不过凡事以松弛有度为佳,莫要绷坏了。”
说罢,他又笑着勉励,“我等都老了,日后还得指望你们这些年轻人呐。”
乍一听,不过是个心疼后辈的老好人,又不争贤妒能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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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不过是个心疼后辈的老好人,又不争贤妒能的,可……
柳文韬听了,就在旁边打圆场,“瞧这话说得,您如今面色红润,越发保养得好了,哪里就犯得着说这些话。”
尤峥闻言大笑,连连摆手,“我不成喽,这腰啊,疼得整宿难眠。”
说着,看向胡靖,“倒是胡阁老,端的是鹤发童颜……”
一席话说得胡靖也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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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地瓜中有个大食堂,专供六部三司三寺等各衙门各部官员们用饭,但内阁不同,每每皆有专人送来。
尤其在杨昭中风、杜宇威梦中猝死后,天元帝更加重视众阁员的身体,每日午膳都是膳房根据各位阁员的身体状况单独做的,该补补,该治治。
饭后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众人或更衣,或去外头散步消食、透风,各自的阵营,也越发明显。
卜、候二人资历最浅,也最低调,这会儿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别人不问,就不主动开口。
胡靖和尤峥选了风景最好的一处散步、说笑,无人敢与之相争。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疲乏,在外溜达约莫两刻钟后,两人又返回内阁后堂,在各自的小隔间躺着小憩。
直到这会儿,秦放鹤才出去,思考对策。
粮食的事,是一定要解决的,如今看来,走内阁、过明路是一定不成的了。
幸运的是,自己跟天元帝的关系不错;不幸的是,此事干系甚大,成本又高、战线也长,势必瞒不过胡靖等人……
如此一来,他就算正式跟胡靖、尤峥撕破脸了,值得么?
秦放鹤慢慢踱了几步,看不远处玉带河波光粼粼,双眼被泛起的水光映得微眯。
另外,陛下会同意吗?
若陛下不同意,又该如何?
“子归啊,日头正毒,不晒么?”
秦放鹤闻声抬头,就见不远处廊下柳文韬正躺在大摇椅上,笑眯眯朝自己招手。
秦放鹤失笑,“您老怪惬意的。”
“忙里偷闲嘛。”
柳文韬坐起来,示意一旁的小内侍帮忙多搬一把来。
六月下旬的中午,白花花的日头正毒,空气都被烤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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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地瓜斑的脸上泛起一点追忆的神色,“天元四十一年,直辽铁路开通,我等有幸陪陛下剪彩,彼时情景,历历在目啊……”
无论尤峥是否另有打算,但眼下,他确实与胡靖结盟。
如此首辅、次辅联合,几乎瞬间打破了之前董春做出的分权的格局,无人能与此二人相抗衡。
但秦放鹤不同。
他足够年轻,有胆魄,有能力,不过而立便挣了爵位,在陛下跟前的恩宠无人可及……
有他在,内阁就不会是胡靖的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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