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哼哼:“这你不用管,你不逼我干脏活儿,我也不跟你动粗。”
听听,越没大没小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沈清明手上力,嘴上不饶人,专戳人肺管子,“九天揽月是为她,五洋捉鳖还是为她。”
流觞伤心了,“所以,你就这样对待跟你并肩作战的我?”
大多数时候,沈清明都是淡漠的,上巳走后,更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人或事,要不是为了找到上巳,问清楚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他早就跟历法请辞,回到祁连山下,上巳与花朝对酒当歌的南风里,度过漫漫余生。
看多了生死,人情冷暖,悲欢离合都成了过眼云烟,沈清明很少有大悲大恸的时候,所以几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认为他是不会伤心的。
当他疯似的烧了百里桃林,再也闻不到猫儿醉的时候,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在意,并且痛苦。
不是上巳喜欢喝猫儿醉,而是,只有在她喝醉的时候,才会罕见地露出一点柔软。
她软软地缩在自己怀里,因无能为力而自责:“沈清明,我好像很没用。”
沈清明不在意地那些,恰恰是上巳最看重的。
人与情,生与死,她为使命而生,却常常无法阻止那些所谓定数的东西。
人们常说尽人事听天命。
其实哪有所谓的天命呢,不过都是前世因今世果,兰因絮果成注定。
道法自然,历法在平衡阴阳以外,更多的事顺应民意的变化与四时更迭。
物候变化不可干预,人的境遇同样如此。
“前世苦厄今世良缘,那又如何,前世还是苦厄。”
上巳醉后总是会说很多丧气话,可是酒散人醒,她就又变成了那个按部就班,顺应历法与天道的上巳节神。
沈清明啊,你真没救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巳予一眼,对流觞道:“我与上巳睡一个被窝,你能比?”
流觞气得龇牙咧嘴:“你们睡一个被窝的时候,我还在旁边呢。”
沈清明的嘴角一抽,不再有商有量,他念了一句:“梦草闲眠,流觞浅醉。”
流觞倏地浑身软,没了反抗的力气,沈清明手持长剑,捏着鼻子拨弄地上的尸体。
巳予那双桃花眼瞪得老大,一脸惊恐,“瘟神,你——”
话没说完,剑下的尸体就炸了。
所幸,这水底下温度低,巨人观没有形成,故而只是单纯的“炸”
尸。
但血肉横飞,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换了一种恶心人的法子。
流觞反抗无效,一边翻一遍哭,跟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似的。
迫于强权,生无可恋,可怜还有点好笑,巳予看不下去了,“瘟神,它好像要吐了。”
沈清明掀掀嘴皮,说得轻巧:“养孩子不能娇惯,从前我把养得太好了,娇生惯养,吃点苦头就叫唤。”
流觞:“”
偌大的池子回荡着流觞的呜咽,池边小鬼们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惨无人道!
惨绝人寰!
这一池尸体鬼见了都愁,何况是这纤尘不染的灵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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