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完拔腿冲向门柱,“咚”
,当场撞得头破血流。
这破皮无赖,姜衡要去拉他起来,黄栌干脆“早死早生”
,往地上一躺。
临近寒食,阴气重,濉溪更是险象环生,要说撞上什么也不无可能。
姜衡:“我随你去看看。”
黄栌谄媚道:“姜大爷去我家少爷肯定有救,要是林老板也能一起,我家少爷肯定会好得更快。”
姜衡却道:“我是让你带我去濉溪。”
一听濉溪,黄栌立刻头皮一麻:“啊?”
如果大夫治不好,保不齐江泛的生魂已经被勾走。
生魂离体七日必死无疑。
救人要紧,姜衡催促:“别磨蹭,带路。”
“嘎吱——”
酒馆内堂常年掩映的大门倏地开了,被风扑了似的,哐当一下砸在墙上,紧接着袭来折胶堕指的寒气,黄栌不禁打了个寒颤。
屋子里冷得跟冰窖似的,不病才稀奇,他搓一下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心里直犯嘀咕。
门内正中央神龛上点着一盏油灯,青色火焰晃了两下,“嘁”
地灭了。
木板轻响,里面的人缓步而出,青色长衫下一张脸比纸还白,彷如得了一场经久不愈的大病,恹恹的。
那可怜模样,任谁看都命不久矣。
黄栌心头大震,这朵娇花,怎就被折磨成憔悴不堪摘了?
素白的手指搀在门框上,巳予走出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黄栌头顶看了一会儿,说:“他说的是真的。”
黄栌被她看得有点毛,摸着自己脑袋上的髻,说:“我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吗?”
巳予皮笑肉不笑地说:“有你对你家少爷的一片真心。”
黄栌:“”
巳予拥有一双慧眼,看人时,对方头顶上有一张图谱,记录着此人从小到大撒过的谎。
江泛在学术上吹牛,但关于他对自己的真心,那可比真金还真。
他说愿意为了巳予上刀山下火海,头顶的数愣是一动不动。
巳予也是因此才对他避而不见,没有来处不知归处的人不宜招惹真心。
万一哪天恢复记忆,突然冒出个什么忘不掉的前任,不是害了人家?
巳予没多的心思,姜衡打心眼里不乐意:“江泛对你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我去看看便罢了,你别凑热闹了。”
她死过一回,重生后没了记忆,开小酒馆谋生。
没记忆倒也不打紧,只是似乎因为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经常头疼欲裂。
每次做好事,这种感觉就会减轻。
久而久之,她把救人当成了使命,姜衡却为此十分不高兴。
虽然江泛缠人,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巳予没有任何迟疑:“姜衡,我一定要去。”
她向来固执,劝不动,姜衡无法,便气不匀饭不熟地命令黄栌给巳予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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