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打定主意,便快步回了主院,一进门便见李氏绞着帕子,在自己屋里来回踱步。
他正要寻她呢,于是道“随我到房来。”
李氏抬首,战战兢兢地瞧了他一眼。
正是因得到那许放被阿大阿二偷偷送进主院的消息,她才火急火燎赶过来的,现下瞧他面色不善,只怕已明白一切。
她心里犯怵,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房。
宋运落座在面窗棂的太师椅上,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处,目不错珠地望着院子里的女贞树。
“老爷”
李氏站在宋运身后,战战兢兢开口。
“不必说了,”
宋运抬手示意她住口,涩声道“明日将钥匙交到我这儿,”
他食指点了点案几。
“老爷,您不能听信外人”
李氏上前两步,急道。
宋运一摆手,道“不必再说了,你回你的清溪院去罢。”
“老爷,您身子不好,公务又繁冗,哪儿能管得了后宅,母亲她老人家也到了颐享天年的年纪,操劳不得,这府里除了妾身,还有谁理得了事”
李氏眼泛泪光。
“你便是仗着府里无人才敢这般胡作非为的罢”
宋运一拍扶手,回过身,眸底一抹沉痛之色,“你好歹也是这京城里的名门闺秀,虽是庶女,却也该比市井小民家的妇人要明理得多才是,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李氏无言,深埋下头,屋外啾啾鸟鸣,夏日炎炎,屋里却是万里冰封的寒冬腊月。
宋运一手抚额,好似极为疲惫,“回去罢,回去罢。”
“老爷,”
李氏已泪流面满,跑过去,扑到宋运膝头,撕心裂肺地大喊“您不能,您不能啊”
宋运不为所动,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子。
已走到院子里的鸣夏听见这一声,脚下生风快走进来,便见着这一幕
“娘”
她猛然跑上前将李氏扶起,喊道“娘您起来,您快起来”
李氏涕泗横流,她望了一眼鸣夏,立即抓着她的手肘,急道“你怎的回来了。”
“我若不回来,还不知道您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呢”
鸣夏盯着宋运,眼中隐有恨意。
她原是因眼皮跳得厉害,心下难安才过来的,在清溪院没见着人才往主院寻过来。
“扶着你母亲回去,”
宋运淡声吩咐。
鸣夏充耳不闻,替李氏掸了掸朱色纱衣,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檀木椅上,这才望着宋运道“爹爹,您不能这样偏心,当初国公府的好姻缘您要给姐姐,却让我嫁一个无权无势的探花郎,如今您又为了姐姐,这样对待母亲,爹爹,您心里头到底把我们娘俩当什么”
鸣夏说着,眼眶也红了。
“你你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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