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艳阳高照,阳光从那敞开的窗前落洒下来,洒在紫檀木案上铺开的宣纸上,画中美人的眼睛被这日光一点,好似要活过来。
“宋漓,宋漓,”
金笼子里一只红绿相间的鹦鹉笨拙地重复着锦秋的名字,周劭捉起那只纯金的用来给鹦鹉舀食的篾子,点着它的脑袋,训道“让你乱叫”
“爷,朱公子过来了,”
一黑衣小厮站在门口,曲着身禀报道。
“将人迎进来,”
周劭吩咐,那小厮立即转身去了。
鹦鹉却一点儿没听话,还在扯着嗓子叫唤。
“小扇子,这鹦歌儿打蔫了,你提出去溜溜,”
周劭一手撑着案角,一手揉着眉心,心叹屋里就是养不得这样的活物,不然什么秘密都得让它给捅出去。
小扇子是专给这鹦鹉添食的小厮,听见主子的召唤便立即应声进来了。
他往那笼子里一瞧,这鹦鹉好好的,声音还贼亮,哪里就蔫了但是主子说蔫了那就是蔫了,他立即取下笼子提溜出去了。
听见那笨东西的声音渐渐远了,周劭的心这才静了下来,而后走到那桌前将画卷了起来。
这画中人便是锦秋,昨日他自济世堂回来后,闲着无聊不知怎么就画了这幅画,嘴里还念了几句“宋漓,薄薄流澌聚,漓漓翠潋平,好名字”
于是那鹦鹉就记住了他的话,今晨才会叫得这样欢腾。
他将这画丢到画缸里,听见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抬首望向门口。
一个藏青色右衽,眉清目秀的男子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周兄,别来无恙啊”
这生得比女孩儿还俊俏的男子便是国公爷唯一的儿子朱奥,自幼同周劭交好。
“不过几月不见,至于么”
周劭道。
朱奥大摇大摆走进来,跟到了自己家似的,直接就开始使唤周劭的仆人“沏一壶龙井来”
朱奥的父亲是宫中贵妃的亲兄长,中宫空缺,贵妃理事,所以他算得上半个国舅爷,朱奥自然也就是皇亲国戚了。
周劭则是当今皇帝的最小的弟弟,与皇帝差着一轮,很得他的喜欢。
两个皇亲国戚,年纪又相仿,自然就玩在了一块。
“听说你被你爹发配去黄河治水了”
周劭走过去坐在朱奥身旁,两人隔着张玉几,上面摆着一盘下了一半的棋。
“这你也知道”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今儿是来问我,黄河边沿那些个县情况如何,哪个县的堤坝最坚实,适合你过去躲闲。”
“啧,”
朱奥接过婢子斟来的茶,掀开茶盖,轻嗅了嗅,道“虽然王爷在黄河边上倒腾了几个月渡过了最难的时候,得那些个轻易不夸人的言官几声赞叹,却也不能认为我就是那偷闲躲懒的人啊我呀,压根就不去”
“哈哈哈,”
两人都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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