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婚事,锦秋顿时明了,她就是过来吵架的,顶撞李氏不过是她故意寻的由头,真正为的,还是她自己的婚事。
据说前几日李氏中了国公府的公子,想撮合鸣夏和他,偏偏父亲却要让自己去见这人,所以鸣夏就为这事恼了。
锦秋盯着她的脸,细细地瞧。
鸣夏生了一双吊梢眼,才不过十六岁,起来就有几分她娘的精明,五官倒也生得小巧可人,但那脸盘子却是长而窄的,下颚也锥子似的,只能算个小家碧玉的长相。
现下时兴的是那种大脸盘子大眼睛,尤其是那上等人家,尤其中面相,选媳妇首先要母亲过一道,母亲觉着好,才让儿子见。
按照鸣夏的长相,锦秋觉着,国公夫人见了,当场就能把她刷下来。
而且国公府的高枝,不是谁想攀就能攀的,李氏上赶着去,也只是落个没脸罢了。
然而这些话锦秋不想劝,劝了她们恐怕还以为她眼红。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鸣夏急得跺脚。
一个闷葫芦,这架怎么吵得起来,胸中这口气憋了这许久,今日必定要发出来的。
“哼,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何拒绝母亲给你找的那些个人你不就是觉着他们配不上你,想着做国公家的儿媳妇嘛这也就罢了,手上还攥着男儿家的手帕子,你说你这是什么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我呸”
鸣夏照着地上狠啐一口。
锦秋猛地抬头望她,心想糟了方才出汀兰院时,这帕子果然是被李氏瞧见了,今后她们还不知要怎么说她呢
“那些个没影的事儿你可别乱说,到时候让人家误会了,丢的可不仅是我的脸,更是整个宋家女眷的脸”
锦秋站直了身子,肃着神色警告道。
“哼,你怕了,敢做不敢当”
鸣夏觉着自己戳中了她的软肋,越发得意地嚷起来。
锦秋只恨自己方才太得意忘形了,犯下这样大的过错,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若是被人议论成这般,以后哪还有脸出门,恐怕后半生真要做姑子去了。
然而让她求鸣夏她们莫要乱说那她可真做不来。
罢了罢了,她们要是真不顾及她的脸面,也不顾自己的体面,那就让她们嚼去吧反正她是觅不来好郎君了,今后就是做姑子的命。
鸣夏又说了几句,见着锦秋一句话也不答,只觉没意思,悻悻地走了。
待人一走,锦秋气得从袖子里掏出那方帕子,用力地撕,用力地扯,然而那丝帕却是万般结实,不仅是结实,她一放手,那东西便又条条顺顺的,一点儿没皱。
她不由纳罕这是什么好料子,怎的从未见过
于是,她从案上拿了盏烛火来照,只见那织线薄如蝉丝,绣上去的麒麟也甚是奇异,织工考究暂且不说,那绣麒麟用的技法竟是双面绣。
据说那是宫中技艺,难道今日白日遇见的那人,竟是宫里的人
一想到这儿,锦秋心肝儿都颤了起来。
“小姐,”
红螺站着门口喊了一声。
锦秋浑身一颤,将那帕子往袖子里一塞,道“谁”
“是我呀小姐,您怎么了”
红螺快步走上前来,关切道。
“哦,无事,无事,”
锦秋喃喃道。
“方才您跟二小姐在屋里时,莺歌过来传老爷的话说想喝您做的百合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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