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安全了,我说,你的伤不要紧吧?”
大猿看了看身后已经紧紧合上的石门,又转过头来对着于琛说道。
“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暂时还死不了。”
“这就是埋葬奈陀吉遗体的地方?”
我问道。
“我虽然进来过一两回,但是从来没有到这么深的地方过,这个主墓室听说原本是奈陀吉古城的中心祭坛,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何荒废了。
刚刚我们打斗的那个地方,你们可以理解为图书馆,原本记录奈陀吉所有相关事宜的经卷全部都放在那里,只不过过去了这么多年,要么被虫子全部啃光了,要么被人为损毁了,一卷也没有留下。”
十皇廉风的目光慢慢移到了正前方的方形石台上。
“你们应该已经见过祭香阁存放的那本经卷了吧。”
“啊?你知道我们进了祭香阁?”
十皇廉风没有回答我,只是慢慢走到石台前,拿起了放在上面的一个金闪闪的东西。
“那是獬豸金纹印?”
大猿惊讶地说道。
“那本经卷,其实是唯一流传下来的一本,但其实也是由后人重新编纂的一本,原来的已经被毁坏了。”
他把金印放下,又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说:“在你们进入祭香阁之后,我先一步已经进入了古城,本意是打算进行下一步计划,但也怪我眼拙,没看出那家伙竟然一直在算计我。”
说罢,十皇廉风将手伸进自己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来。
“这这怎么还有一枚铜钱,难道我们之前拿到的铜钱是假的”
“我父亲给你们的那枚,是他从古城另一个地方找到的,而我身上的这枚,是纪阡谣给我的。
当年他把这枚铜钱交给我,告诉我关键时候它能救我一命,却没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因为它我才免遭那个邪祟的毒手。”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可能砂纹已经和他说了很多关于我们的事情,但是第二枚铜钱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况且纪阡谣的信里也没有记录第二枚铜钱的信息啊。
“第一枚铜钱人尽皆知,但是我身上的这枚,当年纪阡谣并没有多给我提及它的底细,只是说,我身上这枚铜钱和古城里的铜钱其实并都不属于这里,有人已经进过了这座古城,而且把其中一枚铜钱留到了这里。”
十皇廉风给我说的这些我并没有太吃惊,因为早在阁楼现那些和老宅子地下室一模一样的画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可能我们并不是第一个造访者,但让我真正好奇的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这座古城,并且留下这个“咲傩”
的呢?他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纪阡谣说,铜钱具有能让人灵魂重归宿主体内的力量,但是一但离开了宿主,那么宿主本身就会瓦解崩裂,甚至永不能生。
不过我倒是很感谢他,能让我用这个东西继续活了这么久,得以知道当年的真相。”
至此听到这里,我已经全部明白了之前的事情原委,我虽然不知道十皇浔臣是如何得到那第一枚铜钱的,但是我敢肯定,纪阡谣当年独自进入古城深处,可能并没有将铜钱放到主墓室里,他只是归还了獬豸金纹印。
因为古城的阴气与十皇一族的精血有关,所以大概率他找到铜钱后直接交给了十皇浔臣,再加上当年他给十皇廉风的第二枚铜钱,十皇父子二人身上的两枚铜钱相互制约一外一内封死古城煞气,才没有让里面的邪祟逃出来。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既然他已经猜到了邪祟总有一天会破除镇压,那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让我们进古城苦苦搜寻,而不是直接告诉我们咲傩的位置,又为什么要隐瞒邪祟在欺骗十皇廉风的事实?那青铜镜和獬豸金纹印呢?只是幌子吗?还是要我们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才不得不让我们进入古城呢?这一切,我都无法解释得通。
但是,既然十皇浔臣已经失去了铜钱的庇护,再也无法生,十皇廉风又暂且还不知道纪阡谣的真实目的,我告诉他纪阡谣别有用心恐怕只是徒劳,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对纪阡谣这个人身上的谜团越来越感兴趣,他亦正亦邪,非敌非友,明明不在我们身边,却能让我们每一步都在按他的计划行动。
这个人的本事,很不简单。
“那,你的父亲他其实我们当时”
十皇廉风打断了我的话,把头四十五度角望向头顶的油灯,说道:“父亲有他自己的选择,他既然把铜钱交给你们,而去独自面对永不能生的痛苦,肯定已经做足了准备,他应该是为了这一整城的孤魂野鬼能有家可归吧。”
油灯中并没有传出难闻的气味,只是默默出几丝微弱的幽光,衬托着穹顶闪闪亮的一些像萤火虫的小东西。
在我看来,这里并不像是墓室,反而如同一座精美绝伦的宫殿,四周金灿灿的灯烛,中央则是由四个巨大的石像围成的方形祭坛,祭坛上除了那个金印外,还有一只已经风化得不成样子的头骨,让人惊叹的是,头骨上居然还有一顶做工精美的钢盔。
“这是奈陀吉吗?”
大猿问道。
“是,那背后的棺材,里面存放的是奈陀吉的盔甲,他的四肢已经在当年的战争中被割下遗失了,这只头骨作为战利品被悬挂在古城门上,后来城内的人们偷偷把它拿下来供奉了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历经了千年的岁月,这个暴君或许和你一样,都还留有一丝执念。”
阿尘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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