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提拎漆木食盒往走,尽量晃动到里面饭菜。
金乌西沉,黑夜侵蚀白昼,透过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残影。
一个身穿深墨刻丝锦袍男负手立在堂内,弯仔细端详堂内莲花漏刻,兴致。
“四殿下。”
无咎出声。
大晟皇帝八个皇子皇女,其中殿下、三公主与四殿下乃一母同胞,殿下武艺绝乃皇嫡子,最希望成储君,四殿下&xeoo也无能辈,心逐鹿储君位。
虽然四殿下褚方辞与殿下褚砚秋皆皇亲子,但褚方辞长相肖似母亲,更柔,两只睛细长上吊,笑时候透着蛇毒。
褚方辞直起板,“今儿居然贵世子少监,听少监语气一点儿都意外见到本殿呢?”
无咎急于答他,稳稳当当把食盒放好才说:“天现异象司天监算过卦,将贵客访。”
“原如此,少监愧少监,占卦准从未失手。”
忽视褚方辞口蜜腹剑奉承话语,无咎佯知道:“四殿下前司天监所何事?”
“今出现异象,本殿代替父皇取司天监观测折子。”
褚方辞拿起桌案上折子,无咎制止,像故意要给他看。
“宝和十三年四月廿一午时七刻,今异象。
蚀,侵,乃臣掩君象,蚀即凶,臣下纵权篡逆,兵革水旱应兆,臣叛主,兵起凶,自东南起,东南异。”
越读下去,褚方辞越心惊跳,拼命遏制捏着折子角落颤抖手,心余悸地合上折子。
等他看完,无咎才缓缓道:“折子未呈给正监过目,尚能向汇报陛下。”
褚方辞倏忽一笑,“无咎做个交易如何?大晟沿用前朝漏刻计时,误差极大,你入司天监以殚竭虑想研制出新莲花漏更替旧漏刻,无奈阻碍重重。
倘若你助,可在父皇御前给你说请,届时采用莲花漏,你也能智闻天下,正监位唾手可得吗?”
无咎看向摆在堂中,他琢磨无数次莲花漏,立时答,仿佛在衡量利益。
褚方辞成竹地拿起折子想撕毁——
“恕难从命。”
生生止动作,褚方辞丢开折子,语气倏冷,“无咎,你以躲在在司天监就能做到以身涉水吗?朝中两党相争,京城谁知你得罪褚砚秋,届时若他掌权必然容下你,除了本殿你能寻求谁庇护呢?”
“食君禄担君忧,四殿下君。”
无咎揭开食盒盖子,“四殿下请便,臣要用膳了。”
“撕拉——”
折子被撕得碎,花一样飘零。
褚方辞怒气冲冲地离开司天监。
慢条斯理用过晚膳,无咎重新写了一份折子,与被撕毁那份分毫差,第正监审阅呈报给陛下。
因着当了一晚值,无咎提前下衙府休沐。
清辉院主屋八仙桌上摆好清粥小菜、水晶虾饺等早膳,热气腾腾,香气诱。
桌边苏酥动筷,静静端坐,像执著等候夫君归家贤惠妻子。
无咎心间暖流淌过。
作者话要说:
“蚀……兵起凶”
出自《晋书·天文志》《乙巳占》。
三公主褚蔓与殿下褚砚秋暂时兄妹,,重点暂时。
苏酥宫与褚砚秋也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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