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毕竟还阅过你的卷子……还有事吗?”
叶永甲将碗轻轻一放,“下属没事了。”
他站起身,“可以走了?”
“走吧……走吧。”
卢德光点了下头。
叶永甲便转身出了议事房,朝大堂那边走了。
“看来他对您也心存芥蒂。”
黎用给卢德光倒着茶,说道。
“现在收揽人心之际,正好用他来对付袁伦;此后,注定不能留他。”
卢德光仰脸看着黎用道。
随着时间一长,叶永甲和他见得久了,自然没了那种表露在外的隔阂,但却非一笔勾销,而是深藏于心。
这中间过了三月有余,叶永甲也去了几趟都督厅,对袁伦此人亦别有看法。
他字维宗,原从柳镇年镇抚广西,卢德光外放陈州后,朝廷特遣他为都督,大约是柳镇年安插的眼线。
但除此之外,袁维宗还有自己的宏图远志,手握着军事大权还不够,还觊觎卢德光那份政治大权。
尽管野心蓬勃,也未免有些好高骛远。
不知不觉至了农忙之期,因报上来的产粮甚为不足,卢德光当即提议道:“古时官员皆农时劝农,今失了传统,甚为可惜,我写一篇劝农文,你我去田里走一趟何如?”
众官都颔首称是,卢德光便当堂要了纸笔。
写毕,先派几个衙里的吏员知会百姓,自己备上好酒,带着叶永甲等去乡里劝农。
众农人都聚在田间地头,见知府一来,皆欢呼载道。
卢德光笑呵着,拿了那篇劝农文,跳到地里,给众百姓大声宣讲。
叶永甲听他写的文既不用典,又通俗可听,众农人都十分明白。
卢德光脱了官袍,在水渠坑里走着,但凡见哪家地耕得多,便唤叶永甲抬壶酒,送与其人。
将酒都送罢,他复与众官察河渠之势,有需浚通的,即令开工,若还需水车之地,则吩咐拨给户房银子,请人造设。
叶永甲看他那满面的笑,与初见自己时那虚心的笑迥然不同,总带有一丝正气。
可他却是那样一个收受脏财、落井下石的投机小人。
这或许在叶永甲心里,不过是良心的少许复发罢了。
卢德光从田地里爬上来,叶永甲扶了一把,给他递了官袍。
卢德光方要穿上,忽见几个百姓拼命地从田间跑来,气喘吁吁,那些农夫面面厮觑,不知在畏怕什么。
“大人!”
那百姓有些哭腔,扑地跪在地上,复向前爬了两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