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恒温的房间里已经铺上了一层柔软舒适的绒毛地毯,谢兰德在卧室的床前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已经不再传出水声的浴室。
在唐睿毫不客气地直接对李东明说了“不”
字以后,谢兰德的心情就像一只充满气的气球蹭蹭蹭地直往天上飞,但唐睿的心情显然就不如谢兰德那么好了。
从他们坐上回家的车开始唐睿就没怎么说话,谢兰德像以往那样试图打开话题或者把唐睿逗乐,但今天唐睿既没有像往常那样接他的话也没有被他逗得笑起来。
“我今晚有点累了。”
神情恹恹的说着,在车上的时候唐睿直接闭上了眼睛休息,到家的时候一进门就直奔浴室而去,然而这个男人也并没有抗拒谢兰德的接近,在车上的时候趴在谢兰德的腿上,在电梯里的时候靠在谢兰德的肩膀上。
不管唐睿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至少那个男人不排斥身体上的接触。
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唐睿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用吹风机给彻底吹干了,柔顺的焦糖色头发随着主人倒在床上的动作再次变得凌乱,他把一个枕头抱在了自己怀里,刚刚闭上眼睛就被一个不轻的重量从背后压了上来。
“别闹了,我好困。”
唐睿闭着眼睛无力地嘟囔了两句,背后捣乱的人不依不饶地凑了过来,抽掉了唐睿怀里的枕头,又把靠在床侧休息的男人给拉到了床中间的位置。
“周公有老公长得好吗”
不待唐睿回答,谢兰德握着身下男人的双手举至头顶的位置摁着,低下头含住了那两片柔软的淡色唇瓣。
好吗唐睿眼睛睁开一条缝虚虚着,模糊不清的视野里仿佛套上了一层雾里花的朦胧滤镜,色彩艳丽,美得跟一幅油画似的,浓艳而高贵。
积压在心底的污泥因这份荡漾而有所松动,唐睿挣了挣双手示意谢兰德松开对他手腕的禁锢,后者很快就松开了他的手腕,唐睿几乎是立刻就抱住了谢兰德的肩膀,一个翻身把原本处于他上方的年轻男人给压在了下面。
唐睿两腿分开屈膝坐在谢兰德的身上,谢兰德嘴角勾着唇,眼里含着笑,两只手的大拇指在唐睿的膝盖皮肤上细细摩擦着“不困了滋”
话才刚刚说完,肩膀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疼得倒吸了一口气,轻轻摩擦着唐睿膝盖的手指也瞬间钻进浴袍的衣摆触碰更多的皮肤,谢兰德的肩膀火辣辣的疼,被唐睿咬过的地方被某种液体浸湿了一小片,他猜想那种液体是血,而且还是他自己的血。
“我美丽又高贵的德古拉伯爵,来吧,吸干我的血,我甘愿成为您的奴隶。”
钻进浴袍的一双手稳稳握住了唐睿的胯骨,一边说着浮夸的话,谢兰德突然向上抬了抬他的身体,坐在他身上的唐睿差点一个前扑倒下来。
唐睿恶狠狠地瞪了眼瞎胡闹的谢兰德,可能他很想摆出生气的凶恶样子,但面对一个笑得跟朵盛开的花朵一样的大美人,这份“恶狠狠”
大概就要打个对折,在经过谢兰德人专用滤镜的加工之后,在谢兰德眼里就从“凶巴巴”
变成了超级委屈的凶巴巴。
谢兰德脑子里莫名浮现出不知道哪天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一句话,可能是坐地铁的时候隔壁两个女学生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着的时候,也可能是某天在新闻的时候鼠标不小心点到的一篇心灵鸡汤。
总而言之,那句话他无意中记住了,并且以此时自身的体会佐证了那句话的正确性当你一个人怎么都觉得可的时候,这大概就是了。
“我真是惨你了。”
谢兰德发出长长的叹息,他默默在心里说,唐睿生气的时候也超可,不管是一个人抱着枕头缩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焦糖色脑袋,还是突然发威跨坐在他身上用一双水汪汪满是委屈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他。
都,很,可,。
谢兰德,你无药可救了。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认真一点”
唐睿有些沮丧,他悲哀的发现,谢兰德只是说了一句惨了他就彻底让他丢盔弃甲,差一点主动举手投降,虽然这会儿其实也差不多了。
收起了身上的刺,唐睿趴在了谢兰德硬邦邦的胸膛上,像一只温顺又安静的大猫。
手指划过唐睿顺滑的头发,谢兰德说道“我严肃认真的向你道歉。”
“那你说说,你哪里做错了”
“我不该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及时出现。”
“零分,不及格。”
唐睿直接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双手撑在床上支撑起上半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谢兰德,猛地触碰到年轻男人满是宠溺深情的炙热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目光缩了缩,耳垂泛起一层带有温度的淡粉色。
“怎么就不及格了,唐老师你给我说说呗,情这门课我刚刚入门,不懂的太多了,你教教我,要怎么猜透人的心,好不好”
谢兰德一派和颜悦色,只有他知道这些似玩笑逗乐的话其实都是真话。
上辈子过着的是没心没肺的叛逆人生,什么叫情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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