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量一下血压先回家吧,你看沛珊进了急诊室,我得留在医院,家里有我爸和我小姑呢。”
张开和婆婆请示。
“说不定最后啊,警察还得查到这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的手脚肯定不干净,贼喊抓贼,我倒要看看警察能查出什么来,到时候看她还能怎么说?”
婆婆冷漠的撇了眼蜷缩在病床上脸色煞白的我,还是坚信我就是那个偷钱的贼。
婆婆一把抓住了他,低声训斥:“张开,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妈?你爸年纪大了,你小姑不掌事,你陪着妈一起去。”
“妈,您就别闹了!
这都快闹出人命了,您就先回家吧,回去把您知道的都告诉警察,警察会帮咱家追回丢失的钱的!”
……慢慢的,慢慢的,我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喧闹,手推车的颠簸,快把我的心肝肺都给颠出来了。
恍恍惚惚中,我看见卫辰跟在推车的另一边,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叫护士再快点。
我的下腹、胸口、腋下,就好像是埋了一连串的地雷,一下子嘭嘭嘭全引爆了。
我虚弱的半睁着眼睛,看着一脸焦急的卫辰,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冬天,站在洁白的雪地中央的十九岁的卫辰,我围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笑着奔向他,把手里织好的棕色的英伦款的围巾,给他围在脖子上。
然后他捧起我冰凉的手,含在他的掌心,暖热,带我徜徉在那场大雪茫茫中,在雪地上用手指写下了那句我这辈子最动心的一句话:“李佩珊,大学毕业,你嫁我好吗?”
我把红的像樱桃的脸藏在围巾里,对他点点头。
接着,卫辰又写:“李佩珊,我爱你。”
然后抱起我在雪地里一边转圈圈,一边大声的一遍一遍喊出这句话。
现在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耳边响,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急救室炽白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戴着白帽子白口罩的医生和护士在我的面前忙的团团转,我太累了,我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回了病房的三号病床上。
我用力想抬起眼皮,但眼皮好像铁皮一样沉。
我只听见病房里有两个男人在压低声音沉闷的争吵。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卫辰,一个是张开。
我很熟悉这两个声音。
“你什么时候和沛珊办理离婚手续?”
问这句话的是卫辰。
张开尽量压低声音,恨恨的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和沛珊是不是一直都有见面?为什么沛珊刚才会在昏迷中喊你的名字?为什么?”
“因为我才是住在沛珊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
“不可能,你一走就是十年,这十年,陪在沛珊身边的那个人,爱着沛珊的那个人,是我,沛珊说过,她爱的人是我。”
张开争辩。
卫辰加重了口气,“你没资格跟我说你爱她!
你看看她现在,躺在病床上又瘦又虚弱,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了,而你,你还跟你家人跑来把她当贼一样的质问,你说你爱她,你就是这么爱她的?你觉得她现在过得幸福吗?”
张开沉默了一会儿,愤愤的说:“你也没资格说爱她,你十年前就抛弃了她!
她和我在一起当然幸福,她说过,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嫁给我。”
卫辰压低声音,“那是在结婚的那天吧,她以为她嫁给你就会幸福,可是她现在根本不幸福。
你出轨,竟然就和她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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