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年四季都很冷
压抑
原来这个女人并不单单只有风情和妩媚。
她的洞察力真是出奇的可怕,竟然就只凭借着这一次的聊天发掘出了她潜藏在骨子里面的东西。
母亲早逝,父亲偏,府内的继母刻意为难和压制,在这种环境里成长,宋梓舟最会的就是隐忍和克制。
铭姨娘走后,她一个人坐着发了很久的呆,脑袋里面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事情,最后竟然靠在凉椅上睡着了。
在清风阵阵香气徐徐的露天院里,做了一个清清浅浅却又分外真切的梦,梦里回到了大雪纷飞的宋府,她正被尉氏和父亲罚跪在祠堂里。
簌簌的寒风就像是一片又一片锋利的刀子,夹杂着纯白的雪花从窗外飞进来,这样冷的天气,偏巧她却单单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春衫,哆哆嗦嗦的蜷在地上。
寒冷,铺天盖地的寒冷。
身体上的感觉仿佛一瞬之间全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彻骨的凉意,她狠命的抱紧胳膊,似乎想要从自己原本就不暖和的身上找到一丝半点儿的温度。
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像太阳一样的人突然很用力的推开了祠堂的门,梦里的宋梓舟听见声音,抬起头向后望去,在清楚门口站着同样穿着单薄的宋清酒时,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之间就掉落了下来。
“哥哥”
见来人,她艰难的动了动,试图站起身来,然而腿却丝毫不受意念控制。
“晚晚,哥哥回来接你了,我们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门前逆光站着的少年朝她伸手出,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好,内心汹涌澎湃的思念在这一刻喷涌爆发,宋梓舟想要奔跑过去问问他的承诺为什么来的这样迟,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闻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更想要扑倒在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可是啊,这个梦一点儿也不好,在梦里,意识无法
操控身体,她的想法没办法付出行动。
从前哥哥去从军,她觉得距离实在太远了,心里面百般不情愿,可是现在,明明兄长就站在自己眼前,他们之间却像是隔着天涯海角。
“晚晚,过来呀,哥哥带你走。”
“好”
宋梓舟泪眼模糊中伸出来手去,试图隔着遥远的距离握住那个人,忽然之间,风雪更大了,她飞扬起来的头发被吹进了眼睛里,眼睛下意识的阖上,转瞬后再睁开,门口站着的人突然变了一个。
“是你”
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着前方,嘴巴不受控制的呢喃出两个字。
不,不应该是他才对,宋梓舟突然变得有些狂躁,她急切的四处张望着,想要从空当当的祠堂里凭空找出第三个人来。
这种急切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梦外的自己也能感同身受。
而她就是在这种强烈的急切感中清醒过来的,猛地
睁开眼,第一眼见的就是白袍少年好的眼睛。
宋梓舟晃了一下神,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没有清醒过来,可梦里的小穆将军分明是像哥哥那样笑着的,表情不似这般冷淡。
穆之周正弯下腰将柔软的波斯毯盖在长椅上睡着了的少女身上,弯着的身体还没有支起来,就见少女好的狐狸眼突然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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