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觉得头胀鼻酸,就是突然湿了眼眶,眼泪滴在将将烘干的手背上。
他无措地搓了搓。
咽了口气,似意识到什么,只赶紧将自己已经干热的外袍盖在她身上,然后将她的衣裳拧干。
一只手,拧了多回,还有地方是滴水的。
他对着衣裳了会,拢起来继续拧,终于差不多便放在一旁,拧下一件。
有风从洞外吹进来,烛火摇晃,掀起盖着的长袍一点沿角,露出她一截肌肤。
他挪了挪位置替她挡风,伸手重新掖好衣袍。
手捏在袍沿上,明明是盖的念头,不知怎么就掀开了半边。
然后又哆嗦着重新盖住。
继续拧衣裳。
来回往复地拧。
其实早就拧透了,他已经忘记重复了几回,只觉双眼模糊,气息不定。
半晌才拿起衣裳,来到洞口边,晾晒。
风将晾好的一件小衣吹落,他捡起重新挂好。
然后继续将晒剩下的。
晾完后,他坐在篝火旁烤火。
他伸过左臂靠近火旁,烘烤得尤其认真。
虽然前头用过变种的曼陀罗,已经不忌湿寒,但是这般泡了水,还是能感觉到筋骨中阵阵酸疼。
这么多年了,其实能不能治好,他已经不太在意。
能续上,自然再好不过,不能续,也不耽误他什么。
只是眼下,他格外希望它快些好。
不仅仅是想双手拥抱她。
更害怕,她还在愧
疚中。
还在耿耿于怀。
他回望躺在铺着柴草上的人,勉励让自己静下心神。
又是一阵风,他听到有东西落地的细小声音。
转过头,是她的罗袜。
于是起身,捡起再挂好。
未几,夜风再次吹落衣服,他便再次起身晾好。
又觉得其他的也会被吹下来,便全部拿下,重新晾挂。
挂到一半,又想着在洞口不好,若是被直接吹走怎么办,眼下都没有换洗的衣物。
于是,他将它们全部抱在臂弯间,回到谢琼琚躺着的那处,将衣衫摊平,一件件铺开,然后拿着火把靠近,慢慢烘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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