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俞独独看向李茂从,“不知李知州可有意愿,同本侯谈谈?”
李茂从揉了揉眼,看了一眼卫樵和秦彦,对顾长俞道:“小侯爷,你我先前也无渊源,想来所说也无外乎顾部堂之事。
要谈的话,不如…我们同中丞大人、卫大人一起,到后堂用些早膳?”
本以为他会拒绝,谁想顾长俞竟是直接答应:“也好,我父亲也没用饭。
父亲,可愿陪孩儿同去?”
顾南豫自然不会拒绝。
卫樵眯了眯眸,秦彦却也应下:“好!
闲来无事,顾侯不是说户部的人马上就能到么,我们边聊边等。”
五人一直走到衙署最后,屏退了下人,于堂内落座。
甫一坐下,秦彦就道:“顾小侯爷方才只叫了李知州,不叫我们,现在我们跟着过来,这话还能说全乎吗?”
“都是直言,李知州口才好,与其等他传达,倒不如我一并说了放心。”
顾长俞坐在圈椅上,倒了热茶递给顾南豫,这才自己捧了一杯喝。
听他这般说,李茂从也没有丝毫不悦,呵呵笑了两声,道:“看来顾小侯爷是打算开诚布公啊!
小侯爷,你今年也才二十吧?说起话来倒显得至少有二十五。”
顾长俞便说:“我在川陵时,就养成了这么个直白性子,故知有些时候不直白些,反倒耗力。
趁着朝廷人马未到,先与诸位谈谈。”
“顾小侯爷想说什么,我大致能猜到。”
卫樵坐在李茂从上,一双鹰眸眼尾上挑,直直望着顾长俞,“顾部堂的事,我们事先也未曾料到。
桩桩件件都是实证,就算是户部来人,也洗脱不得。”
“官场上就不存在能不能洗脱,而是要看够不够、值不值。”
顾长俞喝了口茶,目光淡淡地落在卫樵身上,“各位恕我这个小辈妄言,我初到檀京,记得最深的就是此点。”
“嘿呦,顾小侯爷,这话可不兴说啊!”
李茂从忙道,“什么洗脱不洗脱的,大聿有律法,三法司刚正清明,是非对错,总要弄明白了,小侯爷你说是不是?”
顾长俞没接他的话,只是看向秦彦:“秦中丞,今日怎不见督粮道大人?沚罗税米的事早就是个老难题了,这万一明日户部的人到了,也请他们对着黄册好好查查沚罗州这些年的税薄,反正来都来了,不如一道查了。
前年是丰年,去年今年虽遭灾,朝廷却依例拨了赈灾银,这拖欠的税米怎么就一直交不上,那位督粮道大人就不想知道吗?”
秦彦一听,面上虽还笑着,身子却微微坐直了几分,“顾小侯爷这心操得可是广啊!
督粮道大人尚在沚罗,只是现在不曾起。
他为了税米的事,几乎日日随着李知州探查民间,一里一甲地拜访。
百姓们认得李知州,就同样认得这位大人,什么情况,小侯爷方才也应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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