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听到贝勒爷质问,默默的把头低了下去。
这些时日,清莲院的人得宠,厨房的奴才为了讨好清莲院的人,做的越过份,连主子的分例都敢克扣。
每日给小主送来的只有一碟青菜,一碗冬瓜炖排骨汤,里边只有三、四块肉,余下的全是冬瓜块。
小主都是这样,更别提下边的奴才。
清莲院的李格格得贝勒爷的宠爱,下边的人一味的巴结李氏,克扣小主的分例,才致小主晕倒。
而小主为了保着孩子过完头三个月,一隐忍不说,直到今日终是支撑不住,晕倒了去。
见喜鹊支支吾吾,宜修问道:“有话不防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喜鹊跪下来,头贴着地面道:“请贝勒爷和侧福晋,给小主做主,是厨房的人克扣小主的日常分例,每日他们给小主送来的膳食都只是些时蔬,或者一些汤类,连比照通房的分例都不足。”
胤禛摔了桌子上的茶杯,面色铁青:“这群狗奴才,竟然敢欺负主,私下昧主子的分例。”
喜鹊见贝勒爷好像误解为厨房的人昧下主子的分例去变卖,把头头埋低了些,不敢再说话。
“何止是底下的小奴才,便是小主,都由从前的三个菜都变成了一个菜。”
欣氏愤愤的说道。
胤禛脸色又黑了一分,面寒冰霜,他院里的侍妾竟然被奴才克扣分例,导饥饿晕倒,连腹中的孩子都岌岌可危。
宜修见胤禛黑着脸,跪下道:“请贝勒爷降罪,是妾身无用,没能治理好府中事务,才致楚妹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还请贝勒爷责罚。”
她掌管府里的庶务,出了这乱子,难免会怪罪到她头上,便自己主动请罪。
胤禛知道宜修自回门那天后便病倒了,此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宠爱李氏的缘故,才惹得下边的人争相巴结,实在不好怪罪宜修。
“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你才入府几日,又病了,是下边的奴才不懂规矩,胆敢欺辱主子,苏培盛去将厨房管事叫来。”
“谢贝勒爷体恤。”
崔嬷嬷跟在苏培盛身后,浑身忍不住的打颤,她的消息还算灵通,知道楚氏因饥饿导致昏迷,她还怀孕了。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她这颗脑袋悬在头顶,后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待走进里屋,崔嬷嬷偷偷抬眸看了贝勒爷一眼,见他面色黑沉如墨水,感觉后背吹起一阵冷风,从头冰冻至脚底,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了。
“大胆刁奴竟敢欺主,偷偷昧下主子的分例去变卖。”
崔嬷嬷腿脚一软,跪在地上,慌忙摇头:“贝勒爷息怒,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昧主子的分例,就算借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如此啊!”
胤禛眉紧皱,怒道:“你既没有昧下主子的分例,为何每日只给楚氏用来一些时蔬,一碗羹汤?这可不是侍妾的分例,余下的东西去哪了?”
崔嬷嬷抖着身子,面色如土。
那些分例早已经进了清莲院,虽然她没有昧下主子的东西拿去变卖,却自作主张拿着主子的分例去讨好清莲院的人。
哪曾想这个一向闷闷的楚侍妾竟然怀了身孕,还惊动了贝勒爷,闯出这么大的祸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敢瞒着贝勒爷?”
宜修呵斥道。
事到如今唯有将事情推到旁人身上,减轻自己的罪名,只盼着能保住一条性命吧!
崔嬷嬷颤颤巍巍道:“是春喜姑娘,小主少的那些分例,都到了春喜姑娘肚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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