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璟像是没听明白长公主的话,他额头上还带着冷汗,抬眸看向长公主,唇色苍白,薄唇微启:“国师当初不是长公主您引荐给李全的吗?”
话落长公主的表情更难看几分。
当初陛下重病,太医束手无策,她身边一个男宠突然给她支招,说知道一位道法极高的道长,可以起死回生、妙手回春。
长公主虽因当年之事对陛下颇有怨怼,但兄妹二人年少时相依为命许久,所以兄妹之情却作不得假。
她见了那位道长,见他果真有几分本事,便设法通过旁人将人引荐给李全。
那道长果真有几分道行,陛下服用丹药后身子康健了许多,很快将人擢为国师。
但作为代价,陛下整个人却愈消瘦,性情也愈偏执暴戾,更时常陷入梦魇与幻象之中。
长公主渐渐察觉不对,派人暗中调查国师,而那个引荐国师给她的男宠却突然告诉她,国师是琅琊王的人。
长公主怒不可遏,去年腊月赵怀璟回京后她便杀到琅琊王府。
当时她尚有理智,未将话挑明,只是试探一番。
而试探的结果让她心惊,忍不住开始怀疑,她的儿子果真欲借她之手,意图谋害她唯一的兄长。
长公主心惊之余,继续派人暗中调查国师,果然从丝丝缕缕的牵连之中,调查到琅琊王府。
陛下在行宫那边至今尚未醒来,此刻看着眼前面色苍白,表情却毫无波动的人,长公主气得胸膛起伏、面色涨红,她低声斥道:“那是你舅舅!”
赵怀璟嗤笑一声:“是又如何?长公主可曾想过,本王的舅舅又可能容得下本王?”
长公主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怒火:“皇兄的癔症,也是你让国师所为吧?”
“是。”
赵怀璟承认得坦荡,“若不是因为陛下的癔症,本王当时恐怕也不能活着走出皇城司狱,这一点长公主应当明白。”
“胡说,皇兄若真有心要害你,你今日又如何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你是皇兄唯一的外甥,就凭他对本宫的愧疚,也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
“长公主果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赵怀璟哼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噎了一下,面上血色淡了几分。
“所以,长公主自己也不信这话,不是吗?”
赵怀璟面上仍是一派淡然,他手撑在书案边缘,缓缓站起身。
“当然,陛下或许果真会如长公主所说开恩留我一命,但陛下又怎会心甘情愿放过我呢?”
“他会让我或痴或傻,或者变成废人,一辈子无法行走,却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赵怀璟曾从国师口中得知,陛下刚患癔症时曾夜里突然狂,挥剑对着虚空一通乱砍,口中狂笑着振振有词。
“朕也曾想过废你双腿留你一命,保你赵家荣华富贵,是你不识时务,朕只能要你性命!”
呵,他的好舅舅当年对赵大将军如此,如今对他不也是如此吗?
赵怀璟一双桃花眸与长公主极相似,此刻对着长公主时眸中却无半分温度。
长公主眼圈通红,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本王当初从皇城司狱中出来时是何模样,长公主应当有所耳闻吧。”
“皇兄当时不是请太医为你诊治了吗?”
“嗯,温水烹蛙,总有得逞的一日。”
如愿看到长公主脸上血色褪去,赵怀璟唇角勾了勾:“至于长公主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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