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愿望能否实现了。
有可能,再醒来时已经过了很多年。
有可能,梦里的自己带着这副身躯去了别的地方。
山南海北,不复相见。
可他也没有时间,无法再做什么。
阿秋终于现他的异常,她不明白顾逸这几句话为何那般苍凉,却也反手牢牢握住了他的手。
顾逸的眼睛已然闭上。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在他耳边道:“顾逸,你放心睡吧。
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去陪你。
阿秋活着一日,便不会让你再孤身面对任何事情。”
顾逸抓着她的手终于松开。
而他的面容浮现微笑,像是因终于得着了令他安心的承诺,进入了安宁的深睡之中。
阿秋将他整个人小心地放倒在密室的床榻之上,又给他盖好被褥。
她蜷坐他的床头,就这般一直地看着他。
她想这般一直看着他,陪着他,直到地久天长。
山无棱江水为竭,他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她,冬雷震震夏雨雪,他睡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她。
她永远都想陪着顾逸,陪伴他心灵深处那不为人知的幽暗与孤单。
海枯石烂,地久天长。
顾逸身体里的兵气和掌力已被驱除得差不多了,他醒来自行运功应可恢复。
阿秋因为疲惫和脱力,终于倦怠睡去。
阿秋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她揉了揉眼睛,一时不明白自己心在何处,人在何方。
跟某一天早上起来的情况很像。
窗外红霞满天,金乌初升。
偌大寝堂里空空荡荡,寂无人踪。
只有数十张舞伎睡觉的榻上整齐地叠着被褥。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她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顾逸。
他好了吗?他在哪里?
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昨夜白虎袭于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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