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都可能愚忠,就她不可能。
她听得懂胡大夫的意思,无非是叫她别贪恋权位,尽早抽身。
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掠夺和迫害,会因为下位者的退让而止步吗?
不会。
舍弃孟长青的身份,隐姓埋名,谁知道那样的日子又会遇到什么难关?
在这个世界,想勉强有尊严的活下去,只能看准时机借力打力。
“长青。”
梁啾啾站在文氏旁边,担忧的看着她。
“您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孟长青带她们往回走,“真没路,咱就挖个隧道!”
孟长青这一晚上没睡安稳。
做梦梦到一群骨架子围着她,跪地求她‘求求你割肉给我们吧,我们再不吃就要饿死了啊。
’
孟长青吓得冷汗直冒,半夜惊坐起来。
醒来后却不记得梦的内容,只记得自己做了个噩梦,看外面夜色尚深,原本打算接着睡,却没想小代来敲了门。
“少爷,知府衙门来人,说卫大人请你过去一趟。”
孟长青立刻起床穿衣服,“代哥,帮我把师父和白大人叫起来。”
“是。”
等孟长青穿戴整齐出来,另外两人已经拿好武器站在院中。
一出门,刺人的冷气直往她脸上扑,她赶紧用围巾把脸围住,“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代往暖手炉里加炭火,“才打的更,现在是寅时初。”
寅时初,就是凌晨三点。
在这个时代,一般杀人放火才在这个时间点出门。
小代把暖手炉塞到她手上,“知府衙门催的紧,只怕来不及套车,少爷您能骑马了吗?”
“长青跟我同乘一匹马。”
席蓓说,“我能替他挡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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