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山遥水长,这才有喘息之机,倒不如此去京城。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这贡监名额,每府每年也只有一人。”
“小三元的名头,应是差不了。”
徐韶华淡淡的说着,凌秋余这才反应过来,徐兄弟从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早有决断。
“我已有去处,那凌兄呢?何大夫可以为凌兄制出人—皮面具,户籍也有法子,凌兄……”
“我想去回春谷。”
凌秋余看着那被火光映红的夜空,黑眸之中,也仿佛沉着灿烂火光:
“我手无缚鸡之力,欲入回春谷谋变。
况且,我这样的身份,也不该随意在外行走了。”
科举无路,那便行医救人,救国,救世。
至于有无天分……凌秋余自认还有一颗聪明的脑子,可以一试。
“我听何大夫说,回春谷收徒只要过三关,便可拜入门下,得回春谷照拂,我想试试。”
徐韶华听到这里,沉默了一下,郑重道:
“那便,祝凌兄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凌秋余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收了起来:
“徐兄弟,等我回来。”
二人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那作为原罪的古月教逐渐化为废墟,随后,徐韶华趁着夜色走过去,手中仿佛有一抹流光飞泄而出。
若是杨千越看到,便会发现,那是他常用的一枚玉佩。
杨千越那日的存在感虽然不高,可是他对于凌秋余的感情太过奇怪,明明二人也是同县所出,明明他是曹青的至交好友,可是却连上前质问都不敢。
哪怕是之后凌秋余未曾洗脱嫌疑时,他也只是轻描淡写两句,平静就像死的是一只鸡,而不是自己的至交。
是以,徐韶华趁着他演戏之时,取了他一件私物,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
而另一边,悄悄趴在山顶偷看的越十一面色大变,他本来想要拔腿就跑,却不想腿软的直接让他狠狠摔了一个狗啃泥。
“墨家,竟然是墨家!
早就知道教主心狠,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墨家都可以驱驰!”
这一刻,原本想要跑路的越十一彻底歇了自己所有的心思,老老实实,愁眉紧锁的思索起来,怎么把自己合理的送到那少年的手中。
说起来,那少年是真的很眼……熟,靠之!
他想起那少年是谁了!
难怪,难怪这次教主震怒,原来教主早就将人派到凌秋余的身边,如无意外,凌秋余早就被那少年拿下了!
可是,可是他行了一步昏棋!
越十一懊恼至极,整个人因为一场脑补,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一夜过去,凌秋余在晨光昏暗时,以幕笠遮面,又贴了人皮面具,直接准备离开了。
徐韶华前去相送,曾经诸多同窗在侧的热闹已经一去不复返,凌秋余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但很快便压下告辞:
“徐兄弟,我走了。”
“凌兄,再会。”
“再会。”
二人的言语都是那样的短暂,可别情却不只存在于言语之中,徐韶华目送凌秋余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才转身朝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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