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加重了后面的音量,“身为提拔她的恩师,此番我也难逃责任。”
谢玉敲紧忙摇头,“宰相言重了。
所有过失,皆玉敲一人承担。”
“好!”
宰相笑声朗朗,“既如此,那便罚——”
他鹰眼直逼谢玉敲,“克扣半年的俸禄,撤销雀台司副监察使三月职权,回家自行醒过,以此警示下官众臣,可行?”
谢玉敲闭了闭眼,正欲答话,元宁帝却是难得开了口阻拦道:“宰相,此罚,不妥。”
“有何不妥?”
朱璘看着越挺拔的元宁帝,忽而转了话口,悠悠道,“陛下如今,还真是长大了。”
宋韵一脸嫌恶地看着朱嶙,半点面色也不遮掩。
元宁帝看着自家姑姑,也跟着增长了些底气,他侧过身,道:“我还真是糊涂了,竟在这宫门面前说了这么久的话——”
“诸爱卿,请随我至长明殿罢。”
最后到底还是尊敬地转身,看向朱嶙,“老师,请吧。”
朱嶙脸色沉沉,看了他好几眼,也不再多说,跟上了元宁帝的步伐。
直到长明殿,看见殿中那早已等待多时的苍苍背影,谢玉敲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顿时明白了方才元宁帝的底气从何而来。
连宋韵也是有些愣。
只见那着朴素僧袍的老者转过身,众人面上皆先是震惊,继而是尊敬。
这回,连宋韵身上的气焰都瞬间灭了,她看着面目慈祥的义净僧师,恭敬地做了礼。
朱嶙的神色已经是难以掩藏的差。
谢玉敲几乎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这种神情。
如今放眼这天下,能震住朱嶙的,也就义净一人了。
他的武功实在是高深莫测,天下英雄难敌。
若非他修佛心,不出世,不然朱嶙还真的难能如此嚣张。
只是——
谢玉敲敏锐的感觉到,朱嶙对义净僧师不只是忌惮,好像还有害怕的感觉在里面。
这就奇了。
从对朱嶙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觉得他是不收锋刃的一个人。
朱嶙的野心和张狂是放在明面上的,因为武功奇高,他更是从未把旁人放在眼里。
所以,朱嶙竟然也会害怕吗?
谢玉敲探寻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却被义净瞬间抓住,巍严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谢玉敲却是半点惧色也无,甚至偷偷朝老僧师眨了眨眼。
义净:……
他拢住脸上慈善的笑容,佛珠串在臂弯处,朝面前的元宁帝和宋韵弓身,手掌合十,“阿弥陀佛。”
再看向朱嶙时,他眼里全然没有了那份常年修佛的恩慈。
谢玉敲参不透这一眼的含义。
但义净僧师也只是轻轻一瞥,随即看向元宁帝,”
陛下。”
“义净师父。”
元宁帝也跟着合掌,“此方唤您前来,实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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