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沉默良久的李鸢终于开口,声音轻软,“与公主道非谢玉敲救我,是因为不能。
把你送到贵人那,是因为你彼时年纪尚小,随我远嫁江南,太过辛苦。”
李鸢轻轻摸着她头上的金钗,“只是婉清,当日没能救你和阿明,确是我的错。”
她记得,这只金钗,还是婉清出嫁那日,她作为娘家人送给她的新婚之礼。
原以为能保佑她此生幸福美满,怎知后来。
李鸢轻叹,“让你所嫁非人,亦是我错。”
错她所信非人,不仅葬送了自己的一切,还把婉清拖下了水。
“当年,父亲要我嫁江南节度使家二公子,原以为是天大的好事。”
李鸢看了眼谢玉敲。
彼时,李尚书因从前与谢西山交好,被众臣弹劾,如履薄冰。
谢玉敲只身入朝堂,端的是阎王的、六亲不认的主,私下却是一直在偷偷照拂着李家。
但她自己日子都难过,更遑论要保偌大的一个李家。
碰巧江南节度使有意求娶李鸢,李家便跟着来了江南。
怎知,这江南节度使也是朱嶙的鹰犬,其家三位公子,心肠一个比一个坏。
娶李鸢,本为垫脚,却现李家早已失势。
明面上他仍与李鸢相好,背地里却是谋划着把她送进围城。
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们都是被吃了心肝的狗,连自家孩子都不肯放过,她李鸢哪里有能力能护住婉清和阿明?
她原本想着,进来了便彼此互相照顾,怎知她的孩子,李鸢泣不成声,看着紧闭的屋门一眼,“那一日,我特意做了他最爱吃的桂花糕,天气也很好……可是……”
她横竖是说不下去了。
“然后我遇到了阿通,这小孩长得和他可像了……”
李鸢捂着嘴,哽咽不已,“他说他是被骗进来的,因为想找阿娘。”
李鸢对他产生了怜惜之情,相处不过三日,她已经把阿通当成了自家小孩照顾。
说着,她又看了婉清一眼,“只是,我竟不知,你和这儿的人,是一起的。”
“是他们逼你的么?”
李鸢拉住婉清的手,“我看你……”
“不是。”
婉清摇头,“是我的错,小姐,是我错了。”
两人哭得像泪人似的团在一起,婉清把金钗摘下,握在手中,“小姐,是我被恨意蒙住了心,主人说,我做他的眼线,他就会替我除去那恶心的人。”
“可是,”
谢玉敲不解,“你的样子,并不像是怕你的主人,而是怕……”
婉清眸里带着怨气,“那两个金甲卫。”
“他们是两派的人?”
谢玉敲对上宋云遏深不见底的眼神。
“是,也不是。”
婉清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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